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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峡江行尸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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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想知道,我们这儿又没大江,我不怕的,爷爷你说吧,快讲”

见爷爷边问我边抽着烟慢条斯理的略显磨蹭,急于知道真相的我心一急,摇晃着爷爷的大腿就开始催促了。

“嗯,好吧好吧,我这就告诉你…”

又重重的抽了一口旱烟后,爷爷把黄铜烟枪的烟嘴在地上敲了几下后就正式开讲了。

原来,在老一辈人特别是大江大河的渔民口中,我们昨晚在江里看到的那玩意儿就叫“走水阎王”。

之所以这么叫它因为两点。

其一,这家伙是真的会走水,被人看到时它几乎总是直立在水底的,借助水或者暗流,它就可以到处走动。

而且这玩意儿很轻盈,哪怕是走在水底也不会陷进淤泥里面,而只会在淤泥表面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其二,这东西长的太吓人了,通常都是浑身溃烂丑陋至极,虽然长的人模人样,嘴巴却没皮,两排牙齿都是露在外面的,鼻梁骨也是如此,看着就恐怖,活脱脱一个阎罗鬼君。

而且,这东西的眼睛也是混浊的死鱼白,但眼球中间却透着一股子血红的光芒。

正因为它这模样,很多在水里看到它的人会被它目露凶光饱含憎怨的样子吓坏,直接魂飞魄散不寒而栗,最后活活被呛溺而死。

而且有传言,这走水阎王就是横死在水里的人所变化而成的,本身的怨气就特别重,因为死者的魂魄心有不甘,所以,人一旦被这玩意儿盯上了,至少要倒霉个三年五载难以翻身。

也就是这一点,让所有人对它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它看一眼沾上霉运。

对于这个走水阎王,连长年混迹于江河上的捞尸人都从不敢碰,哪怕是不经意看见了都得立马在船上给它磕头跪拜,上了岸还得给它烧纸钱,以求得它的谅解。

“喔,这样子啊,我知道了,走水阎王,这东西确实好吓人喏,还好我们这里只有条小河没这东西”

听爷爷讲述的这么细致,我总算是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这走水阎王到底是怎么来的?

爷爷说是水里横死的人变化而成的,那它到底是尸体呢,还是尸变以后的其它生物?

于是我又问了爷爷一次。

对于这一点,我爷爷他倒是没说确切,只是说他也没亲眼见过,反正要离它远远的才是。

“眼珠子翻来翻去的,你还在想这走水阎王到底是啥么?对了晓凡,你的无事牌呢,有没有随时随地戴在身上?

那可是个有些年头的好东西,你太爷爷传下来的,名叫无事牌,寓意就是可以保你平安无事的,一定得贴身戴着,也别弄丢弄坏了,记牢了”

就在我还在寻思走水阎王的“具体身份”时,爷爷挪了挪椅子上,然后又扒开我的衣领往里面瞅了瞅。

“我戴着呢,好好的,您看!爷爷您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保管的,不会弄坏弄丢的”

见爷爷突然问起这个,我在他扒我衣领的时候就把那长方形的玉牌掏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老李家就数你读书最有出息,我可指望着自己进土以前还能看到你考上大学呢。

我把它传给你,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一直读书读上去读出个名堂来,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呢…”

听着爷爷暖心又带着期盼的话语,我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无事牌。

这玉牌可真温润,光洁而无任何雕琢的牌面上,一团浅浅的红色嵌在里面,好像一个身穿红衣手握团扇的女子。

这天晚上,因为有爹妈爷爷在身边,刚从一连串惊慌恐惧中摆脱的我睡的特别踏实,既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

可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我去找勇仔和小星玩的时候,却发现小星出事了。

小星说他昨晚做噩梦了,梦到江里看到的那玩意儿了,也就是走水阎王。

在睡梦中,小星被走水阎王一眼瞪的恐惧至极,胡乱挣扎逃窜,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摔下来了,鼻子被摔破了流了好多的血。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鼻子上还贴着药膏,鼻头红肿的很,模样颇为滑稽搞笑。

做噩梦这事儿他都没敢跟他家里人说,他怕一不小心说漏嘴把私自下江的事暴露了。

而勇仔呢,虽然昨晚睡得很踏实,可他说他去镇上没花完的钱丢了。

勇仔十分肯定的讲,昨天回来的路上,他摸过几次裤兜的,钱明明一直都在的,结果晚上睡觉脱裤子的时候,一摸裤兜就发现钱没了,他爹妈也没动过他的裤子。

对此,我们仨都觉得很蹊跷,再想想勇仔说的老李头给他托的梦,我们顿时后怕不已。

可是,这事儿完全是我们自己不听劝告造成的,我们不可能跟家里人说,只能憋着。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如老李头所说的那样了,近段时间一定要小心注意。

又是一天的傍晚,家门口的核桃树下,我和爷爷在乘凉,爷爷抽着旱烟,而我在无聊的掰着脚趾头。

“晓凡,这么无聊,想不想听故事?你这次不是去镇上了么,我这就给你讲个跟去镇上有关的故事好不好?

那可是你太爷爷年青时的亲身经历。就怕你听了以后晚上害怕做噩梦,呵呵,你要不要听?”

言语间,爷爷再次往烟枪的烟嘴里塞了烟丝点了火。

“要听,我太爷爷的故事,只要有意思我就要听,我不怕,又不是我的亲身经历”

于是乎,在我的强求下,在爷爷吧唧吧唧的抽烟声中,我仿佛又穿越到了太爷爷年轻时的岁月里。

那个时候还是本世纪初民国那会儿,我太爷爷当时才十六七岁。

这次我看见走水阎王的那条江,还不是现在的叫法,当时它叫青江,更久远的古时候又称青水。

当时我们这里的云雾茶很出名,太爷爷当时是第一次跟村里的驮队往镇上去贩茶,茶到了镇上会被远道而来的客商收走,然后茶又会被装上船顺江而下卖到很远的地方去。

当时太爷爷去的就是这次我去玩的镇上,当时它还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古镇,也不是现在的叫法,名叫官峡。

最初,官峡的官并不是这个字,而是棺材的棺,因为最早这个古镇背靠崇山峻岭木材丰富,是以专制棺材闻名的,后来上任的官差图吉利才改的名。

百年前的那个地方,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公路,从江边去官峡古镇还是走的很窄的栈道。

那时候,青江的航道也没经过改造,水势远比现在湍急险要,过往的船只过险滩激流时,都是靠纤夫拉纤从江边栈道上拖行的。

“晓凡,你知道自己是土家族,那你知道咱们都是峡江巴人的后代么?

过去很早的时候,峡江两岸的少数民族可不信土葬,很多靠水而生的人死后,都是把棺材搁挂在江边悬崖峭壁上的,现在是看不到喏,你太爷爷那时候都还能看到很多…”

说到这里时,爷爷又把烟枪在椅子腿上重重敲了敲。

我确实没想到,我刚经历走水阎王的那个地方,以前跟现在会有这么大的不同,会有这么重的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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