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泡尿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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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朋友们国庆快活！）
2月1日晚八点，胡杨在办公室接到明亮的电话，约去三哥茶馆对面喝酒，“雷神”酒吧开张了，老板周沫是明亮朋友，川音毕业，一个二十出头中等个子略显丰满的长发女子。
酒吧基本谈不上装修，水泥地板将就原先的，瓦房下的木梁上面铺了层木工板挡灰，全部涂成了黑色，几盏射灯垂吊下来，墙上抹着凹凸不平的白石灰，上面挂了几幅抽象派油画，一面照片墙上满是披头士、甲壳虫、崔健、窦唯的照片。
右边是火烧木的吧台吧凳酒柜，左边几张实木长桌配长条凳，最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演出台，背后墙上挂了电吉他、贝斯等乐器，台中央放了个架子鼓，旁边一对低音炮音箱。
胡杨和明亮坐在高高的吧凳上，要了两杯威士忌，突然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人坐到了胡杨旁边。
放在吧台的上一双手白皙细嫩，手指修长，胡杨才发现真有十指如葱。
羽绒服敞着，里面是件白色的毛衣，包裹的身躯显得很单薄。
短发下面，一张白皙到能看见蓝色血管的脸，满是胶原蛋白，吹弹可破。
细细的剑眉，双眼皮大眼睛长睫毛，小巧的鼻梁，娇唇红润。
眼神里带着一丝忧郁。
没开口说话，千万别开口！
就这样！
沉默、忧伤才最美！
是的，男子也可以如此美丽！
胡杨第一次感觉到悸动，纯视觉的，而不是生理的。
“杨子，他们来了。”明亮的声音打断了胡杨。
转过头去，发现鲜伟、韩东、蒋铁，还有鲜艳和她两个漂亮的女同学。
相互介绍认识，寒暄几句坐到了长木桌上。
再看吧台上，那个白衣的美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先上了两瓶杰克丹尼，年轻男女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少许，周沫抱着电吉他坐上小舞台上的高脚凳，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打鼓伴奏。周沫演唱了一曲《Everything I do》，这首歌是91年电影《罗宾汉》的主题曲，演唱者布莱恩.亚当斯也凭此曲红遍欧美，这首单曲推出后，蝉联七周美国单曲排行榜第一。
一曲唱完赢得满堂喝彩，周沫沙哑的女声几乎复刻了原唱，不愧是音乐学院的专业人才。
周沫端了杯啤酒到胡杨一桌，大家一起干了一杯，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喝完两瓶威士忌，实在受不了那味道，众人强烈要求换成啤酒，吧台的兼职吧员直接搬来两件24瓶贝克啤酒，喜力和百威还没进入中国呢。
胡杨隔壁一桌也是周沫的朋友，搞音乐的，一个长发男子上台唱了一曲窦唯的《don't break my heart》，再次引爆了酒吧，唱到一半，大家都站起来跟随着节奏高歌起来。
这可比胡杨跟赵总在歌厅里唱的爽，年轻人的激情在一曲曲的摇滚中达到高潮。
一兴奋，酒就喝的特别快，特别多，这既是音乐的魅力，又是酒吧的生财之道。
当然，还有一条生财之道，等大家喝的二麻二麻的时候，上的全特么是假酒。
不过刚开张的周沫不会这么做，这不是砸招牌么。
喝着喝着，酒吧的人已经很少了，只剩下胡杨一桌。
胡杨原以为韩东身体棒酒量不错，结果第一个趴在桌子上，接着壮如牛的蒋铁也迷迷糊糊了，摇晃着出去放水，鲜伟和明亮也喝高了，闭着眼头靠在墙上。三个女孩还没事，本来就没怎么喝。
胡杨也喝了不少，正和鲜艳碰了一个，酒吧的木门突然被撞开，只见铁牛踉踉跄跄摔了进来，手捂住脑袋。
门口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黑衣服上满是脚印，手里提了一根木棍。
鲜伟和明亮也被惊醒了，一看自己哥们被打了，摇摇晃晃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冲出门去。
胡杨也跟着冲了出去，眼镜挨了鲜伟两脚，寡不敌众，扭头就跑，边喊边叫：“快来人，快来人！”
旁边一间麻将馆的木门打开，一群中年汉子冲了出来，看见鲜伟两人手里抓着啤酒瓶，赶紧回屋操家伙，片刻扛着凳子、手持棍子就堵住了两人，都没来得及说话，直接开干。
胡杨一看，这两人走路都踉踉跄跄，哪还能干架，冲过去一脚踹倒对方一人，将他手里的长凳子夺了过来，挥舞着冲到最前面。
一片混战。
敌众我寡，胡杨三人且战且退，身上都挨了不少棍棒，明亮手背也挂彩了，鲜伟手上也在流血，两个啤酒瓶也找不到了。只有胡杨继续挥舞着长条凳，继续顶在最前面。
鲜艳一看这架势，打不过赶紧跑吧，三个女孩扶起喝醉的韩东和摇摇晃晃的铁牛，招呼着大家赶紧撤退。
胡杨一看，除了自己，其余都喝得半醉，根本没战斗力，大吼一声：“赶紧走！”挥舞着条凳向冲在最前面的汉子砸过去。
对面汉子一看胡杨身强力壮，挨一凳子谁受得了，只好退后，围攻的人群被胡杨一个人生生给堵住了。
女孩们扶着受伤的残兵败将，迅速的退到小巷口，打了两出租离开。
胡杨见状，也且战且退，往巷口撤去，没想到一个汉子扯下旁边遮阳棚上的长竹竿，卡住了长凳，胡杨甩了几下没甩开，顷刻便被包围了。
没了长武器，只好短兵相接，胡杨踹倒了两人，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和棍棒，心想“完蛋了，今晚肯定要被揍扁。”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炸喝：“都给老子住手！”
众人停下了动作，却见三哥披着棉衣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感觉像极了《英雄本色》里的狄龙大哥，就差嘴上刁根点燃的香烟。
“你们在打啥子喃？”三哥霸气的发问。
“批瓜娃子跑到我门口窝尿。”眼镜愤怒的回答。
“哪一个窝的？他人呢？”三哥身体顶在眼镜身前。
“批瓜娃子跑了！”
“那你还打个锤子！”三哥呛道。
看着众人跃跃欲试，三哥厉声道：“你麻痹的，一群人打一个，搞锤子搞！”
“他还不是打了我们！”人群中有人说道。
“打了又爪子嘛，秋娃，你说看看，你想爪子？”三哥手指着人群中的那人说道。
说话的那人哑声了，没人顶嘴，但也没离开。
三哥发怒了：“你们日麻，一群好几十岁的人欺负个学生，给老子滚！”
人群叽叽咕咕的抱怨，开始散开了。
“谢了，三哥。”胡杨揉了揉胳膊道。
“没啥事赶紧走，改天再说。”三哥道。
胡杨赶紧转身跑到巷口，打了辆出租就离开了，上了车摸出手机，才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拨了回去，接电话的是鲜艳，问胡杨跑出来没有。胡杨回复说没事，两人约了地方碰头。
一群人其实也没走远，就在没几步远的文化路小诊所里。
几个受伤的男人包扎了伤口，鲜伟和韩东酒也醒了一半，吆喝着马上找人把场子找回来。
“算了，明天再说，你俩都是有公职的人，究竟是咋个回事？我他麻挨了顿打还没搞明白？”胡杨怒问。
头上被敲了个包的铁牛说道：“我迷迷糊糊跑去窝尿，结果眼镜出来骂老子一顿，我他麻就给了他几脚，然后就打起来了。”
“你他麻窝到人家门口干锤子？”胡杨骂道。
“我站在墙边窝的。”铁牛狡辩道。
“算了，明天再说，今晚大家各回各家吧。”胡杨道。
众人散去。
胡杨回到家，脱了衣服洗澡，才发现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还好没什么大事。没想到重生之后，莫名其妙打了第一次架。
到了第三天，铁牛明亮约了胡杨到三哥茶馆，三哥把三人带到眼镜家门口，才发现窗户下面的水泥墙上满是尿碱，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眼镜也出来了，说天天晚上有人跑到自己窗户下撒尿，那晚正巧逮住了铁牛，没想到骂了几句还挨了几脚，所以就干起来了。
有三哥在中间说和，一边是小巷里的邻居，一边是老顾客，那晚打架双方都有人挂彩，反正没啥大事，这事也就算了。
年终了，胡杨给所有转正员工配了一部中文传呼机，还是找的老汪，友情价加打骨折，但也花了两大万，这也是年终奖的大头。
2月7日上午八点，分众广告和灵锐策划的年终总结大会安排在公司举办，五星级饭店太花钱了，布置会场吃吃喝喝下来没个上万搞不定，小公司还是低调点，以实惠为主。
会议简短，胡杨连稿子都没有，业务数据就那么点，主要谈未来，谈希望，接着就是每人一台中文传呼发下去，这年头哪有年终奖的说法，听都没听说过，于是整个办公室立刻沸腾了，这玩意可值钱啊！胡老板也肉疼啊！
接着就是发年终红包，上面写着名字，不许公开，谁公开处罚谁，谁多谁少可不是看老板心情，主要看综合业绩和表现。
然后就是抽奖环节，一等奖一名，索尼walkman随身听cd机，价值1500元。二等奖三名，索尼walkman随身听磁带机，价值1000元。三等奖若干，爱华高档随身听磁带机，价值500元，人人有份。这些都是何老板打骨价拿来的货，有发票的。
运气最好的是温雪，抽中了一等奖，高兴的说送给儿子的新年礼物有了，徐梅运气也不错，抽到二等奖。
发完钱抽完奖，中午聚餐，喝酒随意，因为下午就放假了，所有岗位假期保持通讯畅通，初八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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