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行八卦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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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和紫鹃都是心中有事，虽然昨晚睡觉的时候已是半夜，但是早上天一亮，两个人就都醒了。
门外已经有林府的小丫头们来给送上了热水，并问姑娘是准备现在用饭，还是等会再吃。
黛玉没什么胃口，但是紫鹃可不让她任性，多少病都是不好好吃饭折腾出来的，没胃口可以少吃，但是不能不吃。
黛玉拗不过紫鹃，只好乖乖听从安排，吃过早饭再去见父亲。
紫鹃劝慰她道：“老爷的病，好坏也不在于这一顿饭的功夫，姑娘要知道把自己照顾好了才是老爷最大的安慰。”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吃还不行吗，昨天那么晚才睡，也不嫌累，这会说个不停。”黛玉也知道紫鹃说得都对，只是嘴上不肯认输罢了。
“这才对嘛，姑娘只管放心吃饭，昨晚我看老爷气色虽差，但也不是那灰败之气，虽然凶险，但治愈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紫鹃这番话也不是编出来哄黛玉的，中医讲究一个“气”，昨晚虽然灯光昏暗，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林如海脸上的气不是那种将死之人，所以紫鹃才敢这么说。
黛玉听到她这么说，心中大感安慰，这心里一松，自然也觉得确实是有些饿了。
小丫头们正好把饭也送到了，都是按照黛玉早年在家时的口味做的，鲜香的灌汤小包子，香甜的糯米白糖糕，软糯的白粥，还有两个爽口的小菜。
不得不佩服文秀的理家手段，林如海病至如此，自是没有心力去安排这些的，肯定都是文秀提前吩咐的厨房。
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早饭，紫鹃也不由得食指大动，舔了舔嘴唇。
黛玉早就看见了她这个小动作，娇笑着说：“快坐下一起吃吧，我们府上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了，你头回上我家来，也算是客，这会子就别把自己当丫鬟了，和我一起用饭吧。”
黛玉既然这么说了，紫鹃自然也是不扭捏的，她本就是现代人，没什么尊卑的观念，只不过既然来到了红楼梦的世界里，她也不想显得那么特立独行，于是便规规矩矩地按照这里的规矩行事。
现在黛玉既然不把她当做丫鬟看待，她也就不必要假惺惺地欲拒还迎了。
紫鹃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坐下来和黛玉一起用饭。
不得不说，这林府的伙食丝毫不逊色于贾府，味道偏南方风味，咸中带甜。
紫鹃在现代本就是南京人，对这种味道很是想念，不由地多吃了一些。
黛玉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跟着多吃了一点，紫鹃也没拦着她，自古以来，药补不如食补，能好好吃饭，人才能全面摄取所需的营养，才能更加健康。
现在黛玉饭量增大，也说明这阵子在她的药补加食补的调理下，身体的各个方面都有好转，是好现象。
用过早饭，两人一起前往林如海的屋子，今天，紫鹃可要好好地给林如海诊断诊断。
黛玉走进林如海房间的时候，文秀刚伺候他吃过药，紫鹃递个黛玉一个眼神，黛玉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
“文秀姐，父亲这次生病请的是哪里的大夫？开的又是什么药？”黛玉开口问道。
文秀把药碗放下，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小姐的话，请的是城里最好的保和堂的许大夫，药方子就在老爷房里，我这就拿给您。”
文秀说着就把药方找了出来递给黛玉，黛玉直接递给紫鹃，“你念给我听听。”
其实黛玉听了也听不明白，只不过是想让紫鹃看看罢了。
紫鹃果然拿着药方逐一念了出来，一遍念完，心里也有了数，看这个方子，针对的是脾和肾的问题，特别是肾，看来林如海的肾病是痼疾。
突然一下，紫鹃福至心灵，难怪林如海子嗣艰难，原来是肾有问题啊。
此时顾不上感叹自己了解了红楼梦中的又一个隐秘，紫鹃赶紧把心思转到如何治疗的方向上来。
紫鹃还是想先把一把脉，她轻声对黛玉说：“小姐，虽然我大概有数了，但还是要把把脉才好。”
黛玉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父亲，我这个丫鬟紫鹃是外祖母给的，很有点本事在身上，让她给您把把脉吧。”
此话一出，林如海和文秀都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小丫鬟看着也不过比黛玉大个三、四岁，居然敢说有点子本事在身上，还要把脉，简直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林如海和文秀对望了一眼，虽然心中都不大信，但是既然玉儿说是贾府的丫鬟，那还是给她几分面子吧，把个脉而已。
林如海扯出一个微笑，把手伸出来，“那就劳烦紫鹃了。”
紫鹃连忙回道：“老爷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能为老爷尽心是我们的本分。”
说着紫鹃已经把手搭在了林如海的手腕上，片刻，她收回手，说了句：“恕奴婢冒昧，我要好好端详一下老爷的面色。”
此时阳光正好，借着这明媚的光线，紫鹃将林如海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她基本可以肯定，林如海病症的根源在于肾。
肾为五脏之母，肾虚为百病之源。
紫鹃又开口问道：“请问老爷是否有手脚发凉、腰膝酸软、夜尿频繁、气短乏力等症状？”
还没等林如海开口，文秀在旁边已经应道：“确实如此，姑娘说的这些症状都有。”
此时此刻，文秀已经开始相信紫鹃有点子本事在身上了。
紫鹃点了点头，“那就对了，老爷的种种症状以及脉象，都是肾阳虚的表现。”
“对对对”文秀附和道，“许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的是肾虚，这个肾阳虚又是什么意思？”
“肾虚一定要分清楚是肾阴虚还是肾阳虚，这两种虚弱，虽然都是肾的问题，但是气血亏虚的重点不同，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一种虚，对症下药，才能事半功倍。”
紫鹃看了许大夫开的药，确实是调补肾精的没有错，但是问题就在于没有细分到底是阴虚还是阳虚，所以看似好像是对症了，其实赛道跑偏了，也难怪林如海吃了这么久的药还没有好。
种种迹象又表明今年是个罕见的寒冬，林如海的病拖到冬天以后就越发严重了，难怪最终会一命呜呼。
“那到底该如何救治？”黛玉急忙问道。
“姑娘莫急，老爷的病看似凶险，其实病的季节却对了。”
“此话怎讲？”连林如海自己都好奇地问道。
“冬天万物蛰伏，是最适合养肾的季节。肾在五行中属水，水对应的是黑色，所以要常吃在水里的、黑色的东西。”
紫鹃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连阴阳五行都用上了，由不得林如海几人不信，大家现在都已经觉得这姑娘是有点子本事在身上了。
紫鹃知道，要想让别人信自己，那就要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俗称，见人下菜。
既然来到了古代，那用古人最容易接受的法子来给他们讲科学是最容易让他们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