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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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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之摇了摇头:“怎么能呢!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嘛,咱们啊各论各的,我喊他先生,他喊我……喊我兄弟就行,不然出去也掉面子,你说是吧。”

拜无忧点了点头:“确实,怎么说?给他老人家喊过来喝两杯?咱们俩喝他一个,够够的吧?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老头子喝酒,酒量是还行,但酒品嘛,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要不算了?他老人家一醉就他娘的骂人,在家里喝就算了,现在在外面,说实话有损形象了。”

拜无忧刚想点头,却是身体一僵,用手把脑袋搬向一旁:“嘿嘿,您老人家,怎么还真来了?这些浊酒不好下菜啊,不如来日再会?”

陈以之连忙向拜无忧眨了眨眼,似是在问,这是文圣吗?

见拜无忧肯定下来,陈以之一把搂过文圣:“好啊先生,您老人家可是太好了,学生这些时日可差点都见不到你老人家了,您老人家还好意思来蹭酒喝,真不是学生说你,你看看,别人家的学生不是左一个上五境就是右一个上五境,学生我呢?苦啊!您看是不是要补偿一下学生?”

文圣抚了抚修长白须后,从陈以之胳肢窝钻了出来:“哎呀,先生我呢,不正如你所说的穷嘛?你去打听打听,这三教谁说我富了,再说了,女子才富养,你个男子汉还在乎这些?掉面啊。其次呢,真不是先生小气,有些事总要自己来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呃,对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先生给你做了不就是等同于只看书不行路嘛,不行的。最后呢,你也不能污蔑先生什么也没干啊,在家里先生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东一件西一件的,你这做学生的不能健忘啊。”

陈以之撇过头来笑了笑,为文圣斟了一杯酒:“哦?是吗?可您老人可是在为把我最喜欢的东西拿走做准备,好让我意平一些,如此说来,先生还是犯错在先啊,既然先生都在知错犯错,又为何要求学生不能犯错呢,俗话说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怎么到了先生这儿,就反过来了呢?哎,明白明白,先生嘛老了些,上年纪了也是没办法,可能有些糊涂了,也怪先生最近奔波没好好照顾您老人家,可现在先生都明白了此间因果,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一下学生啊?不然学生心里不平衡又犯错,先生心里意难平看着学生犯错,两败俱伤,岂不悲乎?”

文圣接过这杯酒边听边饮,拜无忧尴尬地向文圣敬了一杯。

文圣听完后略作思索,又说道:“师者如父是不错,是该倾囊相授,可先生教学生,学生何以回报先生呢?为何一直是先生付出?先生拿了你最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正是你向先生付的学费吗?难道先生就该毫无所求地教学生,传道授业?那岂不是和你的功利法相冲突?你可不能忘了,先生可是站在你的阵营之中的,若是你连这点都忘了,那先生便称不上先生,起码不能称是你的先生。”

陈以之点了点头:“确实,这次是你占理,但可不代表你就是对的,您看看,你砸我东西之前是不是该先与我说?是不是该给学生一个选择去决定是否要交这件东西给先生?先生此举岂与盗贼有异?先生终归是先生嘛,阴谋不可行,犹有阳谋可使,何须以此下策来偷拿呢?”

“诶~这话可说不得,先生曾几何时偷过学生的东西?要不先生帮学生回想回想?”

陈以之闭口不言,洗耳恭听。

“第一,当时小猫进家偷此东西,先生替学生将其赶走,否则能是一件东西摔坏?先生拿的那件怕是早摔坏了,哪轮得到学生在此发牢骚?第二,不知学生是否知道那位教书先生曾保护过那件东西?按理来说,是学生你自己将东西丢了两次,只不过说先生将其找回来放在了自己家中柜上,怎么能说是偷呢?”

陈以之瞳孔骤缩,缓缓坐下,将头埋进了桌下,许疏见此并无任何动作。

陈以之在文圣开口之时便想到了那只猫是谁,除了袁敛还能是谁?如此说来风度为何并没有同妇人一同死去,而袁敛又为何只杀了妇人便癫狂到不能自已这两件事也就能解释得通了,可江泽灵又是个什么情况?当然,已经无关了,这种事有一条便足以让他陈以之败局了。

陈以之眉头一皱再皱,终于是将脑袋从桌地下抬了出来,神情黯淡无光,默默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喝了起来。

文圣一瞬而逝,拜无忧恢复常态后竟是嘲讽道:“哈哈哈……,早些年便与你说了,少跟先生理论,只能说自讨苦吃,你偏不信这个邪,现在好,给自己搞郁闷了吧,哈哈哈哈……”

在座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二人是文圣弟子?师兄弟之间的关系是好到了极致还是差到了极点?而燕德,早有打算。

另一桌。

安千突然想起来:“哦,对了,你家那个,那个叫什么来桥…”

关北游回道:“丞桥是吧。”

“对对对。”

见安千肯定下来后,关北游问道:“怎么了?”

安千想了想后:“他不是王大人府上的人嘛,当年就想问你,他怎么来你关府了?”

关北游露出疑惑,眉头微皱,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不当年他被打了个半死,被丢到了荒郊野林,老关碰巧见到,又看不过,就从山里给他带府上来了嘛,还有别的府上的丫头,不过后来大多养好伤就走了,每月送份药钱到府上。”

“这样啊,关叔心肠还是好啊。”

“切,你见过哪个老爹暗地里对自己儿子动不动就来个百断横空,黑虎掏心,带名儿的招式的啊,全好到别人身上去了。”

关北游臭骂道: 苦命啊。”

“哈哈。”

安千大笑道:“你若命苦,岂不让天下九成九的人别活了。”

“比命好,皇宫里都没几个比得了安兄了。”

关北游感慨道:“这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世袭罔替。”

安千拍了拍关北游的肩,语重心长道:“等兄弟我当了武王,保证关兄的荣华富贵、至于权力嘛,兄弟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啊。”

“哈哈。”

关北游大笑道:“有安兄这句话就够了。”

接下来便是一大堆的闲聊,李霜和杨钰难得能头躺在关北游的大腿上睡会儿。

睡前李霜还不忘打趣道:“别顶着我。”

渐至夜深。

“安兄,今夜喝得属实不尽兴,你看看陈兄,一个人坐那里坐了一宿,是半点酒没沾,好了好了,该回去了,夜里黑,怕啊,嘿,来日再聚。”

关北游略有小醉之意,逗了逗杨钰,都有些不忍心将二女叫起来。

逗了片刻还不见起,一巴掌拍在李霜的蜜桃上,杨钰则被吵醒,二女眼中除了惺松,更多的是嗔怒。

“回家睡。”

关北游起身后,杨钰跟在身后,李霜将马车牵了过来,停在楼前。

“不知道车内是谁吗?”忽然,一道怒斥声在李霜耳中响起,还不滚开。”

李霜不现杀机,而是抬眼去看桥中的人,心想,有意思了。

遂传音给了关越等自己人,开始警惕。

关北游收到李霜的传音,径直向门处走来,李霜默默将马车牵至旁。

“呦,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连小侄的车夫都要驱赶,啧啧啧!”

关北游一边冷嘲热讽,一边嘻笑道:“不知今日王大人看中了哪位姑娘,今天虽然喝得不尽兴,但玩得还行,怎么说?今日大人的消费,由本公子买单了。”

车内的宰相王显揉了揉眉心,今日出门忘了看黄历,此时的王显都有了引车避匿的念头,但若如此退去, 这面子往哪搁,逐下车走到关北游身前:“关世子别来无恙啊,关世子从楼上下来,不会是专程来迎接王某的吧。”

“哈哈,王大人大驾,本世子若不来,岂不是让世人耻笑不懂礼节。”

“你懂个鸡毛的礼节。”

王显心中臭骂道,遂又开口道:“那安世子楼上请,今日可不能让关世子掏腰包,不然世人要说我一天到晚骗小孩吃喝呢。”

“哈哈哈哈,王大人请。”

王显进入青楼之后,二女只会原地返回,安千有些意外,还是起身道:“安千,见过王宰相。”

大夏的宰相其实有六个,而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则是丞相、仅此一位,只不过这个丞相嘛,鬼知道去哪了。

“不必多礼。”

王显没好气道,昨天应酬去了,今天好不容易来放松一下,碰着这两个扫把星,一月两天假的我容易吗?

关北游叫来一名书寓,让其去提两壶五十年的佳酿,又叫了一位,则奏起了清雅小曲。

青楼老鸨携酒同书寓一起上来,给王显抛了个眼色,王显面露无奈,便又叫了两名书寓前来。

两壶五十年的佳酿,在如此场合,对如此人,卖他两千两不过分,四名书寓皆是招牌,一晚上八百两又如何。

只是某人的心在滴血罢了,钱又去了,人还没玩到,果然,这世子就是个煞星。

安千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王显,也不多言。

这时,安肆弯腰在安千身边说了些什么,安千神情一滞,左手使劲握住腰间玉佩,青筋暴起。

关北游自然发现了安千眼中的不自然,为了避免暴露给抑头饮酒的王显,向安千举起了酒杯。

安千示意到自己己方才失态,面感羞愧,向关北游敬了一杯。

而王显此时可郁闷极了,这不糟践时间嘛。

安千笑道:“王大人,要不要做笔生意,你三我七。”

“哦?”

这让郁闷十分的王显总算是抓到了根稻草,问道:“什么生意?”

“咱就建个勾栏听曲处与这浣溪楼比比如何?”

王显翻了个白眼:“这等罪,我王某可担不起。”

青楼,大燕是有官方许可的,但一个宰相去开青楼,怕是骨头渣子都得没。

直到鸡鸣,王显都要去早朝了,关北游这才放人,关北游除了想恶心人,自然还有他的打算。

——————

燕皇龙居之所。

“是安世子所为不错,经调查西、南、北三城的施法皆在东城之后的半刻钟之内。”一道黑影正浮于燕皇身前说道。

燕皇眉头微蹙:“这安世王,不愧是父皇亲封的安世。这场战役,又出乎朕的预料了,这安世王还有多少东西让朕不明,真是让人不放心啊,对了,关家那边有情况了吗?”

“没有,关家最近从表面来看是打算闲云野鹤了,尤其是其嫡子。”

“这关家,暂时有用,不急。”

“陛下,切忌优柔寡断,安世王那边……”

燕皇眼中一冷:“朕要你来教朕做事?退下。”

“是。”

黑影退去后,燕皇来到一处镀金石门,摁下机关将门打开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燕皇微微叹了口气,石门后,竟是他的先辈们,足足十余辈,可按理来说,燕国两千年的历史,加上皇帝是能修炼加寿的,怎么说来都不该死这么多辈的人,其中隐情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而这些曾经的皇帝又为何没有下葬,入土为安。

——————

漠北荒原。

“关岚是吧,听说你很狂啊?怎么不行了?来,站起来跟本王说话。”燕敬肆笑道。

此时,关岚正盘坐于地,白衣古化二人严阵以待,而面对的仅有两人。

燕敬身旁,是位秀美赤足女子,身上仅有些许貂毛遮住隐私部位,手上拿着一支笛子,其上有着一条条星系相连的纹痕,其间正散发着道道隐晦的黑气。

“澹台烬,还不动手吗?”

被称之为澹台烬的女子,眼中尽显冷漠,如视蝼蚁一般,可突然此女眼神突然一变,遂朱唇轻启:“杀不了,走了。”

“怎么可能,这不是易如反学吗?”

澹台烬再未开口,只是独自提足,踩踏在枯草上离去。

听此,燕敬倒没犹豫,老子一个都打不过,不走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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