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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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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未知之地,瘴气弥漫。

关家老头子李浮游让关家死侍推着他来到了一座道剑前,坐在轮椅上坐了了大半辈子的李浮游,竟是在此时从轮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口中还念叨着:“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

李浮游一身真气顿时肆虐整个未知之地,而李浮游身前的那座足有三十余丈高的道剑,于此时开始不断缩小,最终仅有巴掌大小。

只见李浮游的白发又脱落了几根,嘴中咳出一丝黑血,李浮游缓缓坐下:“小萍,推我出去一趟。”

“是。”

而如今。

老头子李浮游骈二指于眉前,口念咒术,一柄金光小剑自眉心内出现:“赌一把吧,不成功,便成仁,不要有心理负担,那小子比你强。”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成功,此剑会认关北游为主。

关岚吐出一口浊气,金塔便开始向关岚眉间飞去。

关岚隐隐有破境的迹象,眉间的那座小金剑已有大半没入,只差最后的一星半点。

古化等人的心却是一刻也没放下来,因为这一星半点已停顿了足足五个时辰。

老头子李浮游叹了吃,微微摇头:“那口气不出来,这剑道怎么算得上圆满,又怎么剑心澄澈。”

“没办法,小公子的恩情太重了,重到几乎可以压垮我们内心任何多余的杂念,以至于我们的路早已在既定的轨道上不断前进,现在就看大公子能不能把握那个拐点了。”

古化喟然长叹,肩上的担子太重,为与太轻者其实差不多。

太重者,错事即是死罪;太轻者,无外乎炮灰也。

像关岚这个座位,坐上去便是五岳当肩,气势足,压力大。

白衣则是静身打坐,死了便是命,这是小公子教的,人心不死,道心不生,六妙门关,无人之境。

人生能豁达于此,可谓快哉。

李萍见白衣如此,心中暗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这时,关岚脑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此时此刻,你就是你。”

——————

燕国都城,金銮殿内。

“别再说了,凯旋王早在南方出现过了,如今还在金明城之中,怎么可能参与了前夜的刺杀,你的意思是他凯旋王一日两夜从金明城赶到了漠北,参与了对你的刺杀又返回到了金明城?若真是如此,我那就是他凯旋王隐藏了实力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扣上一个欺君之罪?”

燕皇略有温气,就算他参与了,你不是还好好站在这吗?朕能拿他怎么办?仅凭昨夜有人使枪就说是凯旋王,朕还说他会吃饭,他就与死刑犯无异呢,真有你想到这么简单,朕他娘的早动手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唧唧歪歪?。

燕敬当然是有证据,但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话,只能就此作罢。

此时,当朝六宰之一的主显口诛笔伐道:“如今漠北军事危急,我朝将士军心又有松弛,正是用人之际,而凯旋王竟是在南方陪世子吃喝玩乐,将大局视于眼中而全然不顾,这其中不知是何居心?”

朝中自然不乏支持凯旋王的,其中六宰之一的司空庭讥笑道:“且不说某人领兵自掘坟墓,轻而易举地,或者说是投怀送抱地将我朝数万将士置于死地而不顾,就单说如今漠北军事紧急,陛下在朝廷为之龙也,而燕将军在漠北何尝不是一条龙?如今燕将军不在,不知称不称得上是群龙无首?所以王宰相支持的人怎么在金銮殿,而不是漠北啊。”

王显接招道:“难道凯旋王疑似反叛,不值得关注?”

“放肆。”

燕皇突然喝斥道:“凯旋王贵为一方受人敬仰的武王,岂容你诋毁!”

“陛下,息怒。”

王显腿顿时一软,跪叩于地。

“燕将军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臣,告退。”

燕皇起身向殿后走去,燕敬紧随其后。

屏后。

燕皇冷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朕在明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是为了你,数万铁骑的培养你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多少时间吗?给朕记住了,你们之间怎么搞都无谓,但若有下次危害的到大燕的根基的事,你离死就不远了,退下吧。”

片刻后,燕皇见燕敬没走,冷笑道:“哈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朕就是个皇帝不成?”

——————

陈以之寅时末睡,子时初醒,此时正在与燕德交集。

陈以之呵呵一笑:“那我能得到什么?你不会觉得你父皇一点心思没有吧,而你皇叔又简单了?我进去后凭你的资本,真的能保住我吗?打住,口头空话是没有用的,你直接拿出那资本来给我看,我觉得行那就去了。”

陈以之当然没有说什么如果不行,那你就想想办法,这样子说可就有五成的想法是自己想去了,而此人本就是拜无忧推荐过来的,万一被此人猜出来,那自己可就半点油水都捞不到了。

燕德不急不缓道:“陈公子不急,我先与你讲讲我皇叔燕敬,他确实是百万禁军统领,而且并非是一个空名,不得不说他的实权很大,加上我皇叔本身实力也不弱,这些条件也确实容易使人激流勇退,如今漠北进犯,父皇对皇叔仍是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只能由着皇叔继续统领百万雄师,而这正是一个契机,一个推倒皇叔的契机。”

陈以之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呃,你讲正事,我是说他燕敬这个人咋样,你说一些契机来模糊话题干嘛,有契机就一定赢吗?一个凡人真就能接住从天而降的千斤黄金?借不下还不是死?所以呢,讲正事,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而我也可以保证,你大燕拿不下我。”

“这是自然,陈公子既是拜无忧师弟,又是文圣弟子,这个身份,没人敢对你出手,可如此说来,陈公子乃是拜无忧向我推荐的,而拜无忧又在图谋我大燕之地,谁能说陈公子就不是这盘棋上的棋子呢?所以不管我给陈公子什么,甚至是说给不给,陈公子起码有五成的概率都不得不入局……”

“很可惜,你猜错了,请。”

燕德双眼微眯,转即起身离去。

拜无忧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陈以之桌前:“咂,我还以为昨天晚上你是故意过来敬酒,让他燕德选你呢,但从今天看来,好似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行,但有些过了,我是有把握玩弄他于掌间,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把握不代表中间没有挫折,而这挫折在皇宫里,与我而言会不断放大,甚至杀死我,所以你还是再找一个吧,不然真去不了。”

陈以之拿着筷子敲了敲碗:“对了,燕皇有几个嫡子?”

“就两个,还有一个是嫡女,分别是三皇子燕千城,七皇子燕楚,长公主燕千镜,而三皇子燕千城在数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想要找到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长公主和七皇子的关系怎么样?”

“鬼知道。”

陈以之翻了个白眼后便出门去找安千,而许疏仍在与拜无忧交谈:“他必然是想去见见那两位的,就我所知,七皇子燕楚行事还是有些优柔寡断的,那么这位长公主就是首要目标了,如此情报你都不与他说,你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上心啊,那么你又在捣鼓什么呢,呵呵,算我多嘴,不过文圣那边都象征性的承认了他就是他文圣弟子,你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陈以之对于拜无忧如此情况,心里自是心知肚明,但也没办法,不进圈套要挨打,进了圈套要挨罪,阳谋如此,他陈以之只不过是个被选择之人,说不定那些刺杀,都是这个拜无忧搞出来的,但就算是他搞出来,陈以之一没实力,二没证据,又能拿他怎么办?就算有证据,那也不过是赢了一半罢了,道理?证据?都是弱者向强者的诉辞。

陈以之找到安千后便是直接说道:“听闻七皇子的酒量很好啊,而且满腹经纶,时常酒后作诗,陈某是真心仰慕,不知安兄能否帮兄弟我将七皇子约出来喝一宿?”

安千表面呵呵笑道:“这有什么?陈兄是不知道,我和七皇子小时候可是穿过一条裤衩子的,我叫他出来喝个酒他能不来?放心便是,我现在就书一封信到他那儿去,不出三日陈兄必然能见到七皇子的真容,哎,他…咳咳,他还真不能用如此措辞,身为嫡子就算了,还长得帅,是真心不想让人活啊。”

陈以之瞪大双眼:“是嘛,还有比安兄帅的?我一定要看看,呃,七皇子不会……”

“你想啥呢,七皇子虽然是帅,但基本上不怎么出门,所以宫里的没胆,外面的又没机会,所以到现在啊,还是个光棍,更别说什么滥情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陈某平身最讨厌的就是滥情之人。”

“那陈兄当见贤而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陈兄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张脸蛋儿,若不是许姑娘貌若天仙,指不定陈兄身后就跟着不少痴情姑娘了。”

“虽然是马屁话,但中听,中听,来日必要讨教讨教,也难怪月姑娘天天被你哄得对你死心塌地。”

安千咳了两声:“什么哄?那是宠!”

“对对对,哎,瞧我这嘴,安兄见谅见谅。”

待陈以之离去后,安千自是向七皇子书了一信,只不过是加了些内容。

月如霜轻声问道:“昨日的八皇子已然与陈以之有所交集,而如今他又要与七皇子相见,而七皇子与长公主的关系不浅,若是想害燕,应该不会找嫡子,这么一来,他可是要助燕,但为什么呢?他与拜无忧是师兄弟,拜无忧要图谋一洲之地,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来助燕啊。”

“就昨天晚上来看,他们关系可能属于两极的某一端,要么是在与拜无忧作对,要么就是在配合拜无忧演戏,但这场戏的意义在于什么呢?漠北真就比我大燕难打,所以才保燕而助燕灭漠吗?而拜无忧在此之前还与燕德有所交集,燕德是要金蝉脱壳还是血战到底?情报太少了。不过如今可以确定的是他要助燕,那么不管如何都能为我安家多拖一些时间,既然如此,那便是盟友了,自是要好好相助。”

月如霜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么关家那边呢?可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如今金蝉子和音音我们还是没有半点情况,他陈以之顶多就是入宫给燕皇建言献策,但军事上还是要有兵力支撑的,凯旋王不南下一天,我们就危险一天,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大燕南部本就是丘陵地带,大夏之师西征必然会对其有所损伤。”

“哎,是啊,难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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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七皇子燕楚收到安千书信后,第一时间向皇姐居所去了。

“去吧,如今的局面,只能去相信安家了,算了,我也同你一起去吧。”

燕千镜道:“来人,备车。”

燕千镜又道:“夜姐姐,麻烦了。”

夜祈一身黑衣裹身,如若魅影般出现:“此行大凶,诸般小心,我的战力不足,还是需要在暗处。”

“无妨,皇弟的护道人会与我们一同前去,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劳烦夜姐姐。”

夜祈点了点头:“如此最好,那我先去与陛下通知一下。”

“不用,父皇所谋,意不在此,干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但……”

“我说不用。”

夜祈连忙下跪:“是。”

燕楚快速将其扶起:“皇姐,夜姐姐也是为了不让父皇起担心嘛,别这么凶啊。”

燕千镜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心中一叹再叹:“你啊,到时候怎么去跟你三哥争?你说觉得皇姐凶了些,可主仆之间就是有尊卑,这点且不说,我们去与那个素未谋面之人相会,而此人就与安世子在一起,你觉得父皇在安家那儿没有眼线吗?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疑心吗?不会的,你太小看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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