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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到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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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这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代号七,摇光星提道:“虽说此番之事,诸位殿下共赴永和城,为的就是能在此事之后获得永和王和安世王的支持,以此为以后的登基上位做准备,可于阴阳人而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牵扯吧?再者说,就算是阴阳人死了,对于此番局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而一旦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被发现是三殿下座下的阴阳人,我们必将遭到其余四队阴阳人的围攻清算,届时我们该怎么办呢?”

天枢星笑道:“是该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呢,还是该说你思想觉悟不高啊?一来,你们暗中刺杀阴阳人,永和城必将更乱,而所有人的脑中会觉得他们是怎么死的?永和城闹妖啊, 他们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被发现?我让你们五比一的去杀人,你们还让他逃了,这说明什么?你们之中有内奸。你们不会想着一对一吧?那可还真是气丐给猴儿分食,心善到家了呢。二来,你们是阴阳人的前提是你们是死士,不论是杀敌而死,还是走棋而死,你们就该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觉悟。现在,听明白了吗?”

天枢星随即拔出燕剑,在石桌上刻了两字:三长。

天枢星等人走后不久,阿娘便出现在了长亭中,抬头看着顶上的亭盖,摸着石桌上的刻字,呢喃自语:“三怎么能先于长呢,这个‘长’又是哪个‘长’呢,若说是那位,多多少少就有些没道理了啊,可就算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道理,其底牌又是什么呢?哎,真是不好办,不过问题也不大,目前还有安家顶在最前边,再搞不好还有永和王,还有几位皇子,跟关家的关系倒是不大,但这么个棋局,真不搞些什么,心里还真是不太 舒服。”

而此时,吴北游哼着小曲儿走来:“别不高兴了,我们关家早就入局了,而且还是头一批,只不过我们关家的压大不大便是,对的,就是那陈以之,此人可不好对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比起我那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比如安千头都要被他搞炸了,你还是少跟他打交道,言浅深交的下场阿娘应该是明白的。此事啊,就像是钓鱼,给鱼一点饵,那鱼就敢一口闷,到时候不是鱼嘴儿烂了,就是鱼嘴儿烂了,前者是钩所致,侥幸逃生,至于后者嘛,那就是搁锅里被煮烂喽。”

“那今日,我与他说来日你去他那儿品茗,是不是有些坏事了?”

“无妨,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既然同意了,那就必然有相求之事,而我们何尝不需要借他之手去办些事呢?咂,如此说来倒是给君子之称拉低了档次,不过,无所谓啦。”

阿娘嗤笑道:“世子可别到外面说,否则一顿口诛笔伐是少不了的,天下间真正称得上君子圣人的当真不怎么多,世子还是慎言的好。”

关北游没好气道:“我又没蠢成猪,这你也要提醒啊?”

关北游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天枢星与陈以之皆为三殿下办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碰头啊?阴阳人都十分排外吗?”

“嗯,九位皇子座下九支队伍,皆是一百零八人,不多也不少,死了就补人,而补的这人,补进去的人被对待的前后差距是极大的,所以也不难理解天枢星这位阴阳师为何不与陈以之碰头,而之下的阴阳人,也是迫于皇子令才有所作为。”

关北游却总觉得有些问题:“那也不至于每次都是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出场吧,我感觉他俩是同一个人。”

阿娘否决道:“这也说不通啊,那天晚上天枢星可是一剑斩杀了一位金丹境修士,而这陈以之,可是修为全无。”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

城主府中陈以之,阁楼观月阁中月。

陈以之经由阁中月的传音蛊将亭中之事听得一清二楚:“十七,你觉得这其余的十百零六人中,谁最值得信任?”

十七思索了片刻后回道:“代号四,天权星。”

“去叫他在亭子等我吧,我再过一个时辰便过去。”

”是。”

“你也跟着去啊,偷什么懒,紧要关头放聪明点儿。”

陈以之将十七和叶仪二人支配走后,关北游好巧不巧地前来敲门,陈以之讥讽一笑后开门请客:“关兄,快快有请。”

“夜深多有打扰,还望陈兄勿怪。”

陈以之心中暗骂,知道多有打扰你还来,瞅你那大脸,都能抵剑仙一斩了:“关兄这是说哪里话,以我与关兄的关系,就是三天三夜不眠,彻夜长谈又何妨?”

所以……真就彻夜长谈了,而长亭之中的天权星,等得花都要谢了。

待到关北游回到自个儿房里,刚要棺材盖板地说天枢星就是陈以之的时候,阿娘却道:“昨天天枢星出现了。”

“什么?你确定?”

阿娘微微领首:“至于 亭中之人为何枯坐一宿,我倒是没什么消息。”

“不对不对,还是有问题,昨天叶仪不在啊,会不会是她假扮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世子急什么?安家才是最急的,世子大可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安家听,届时永和城的氛围又要热闹一番,而越热闹,我们就越容易趁热打铁了。”

“呵呵,那你怎么不说漠北铁骑入燕之腹地?那时候别说是几位皇子了,就是郡守县令,怕是都要忙活起来,那才叫热闹。就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关家能否居之上位观战了。”

——————

朱雀城。

关越来此后,一日的生活差不多就是早上吃,中午喝, 傍晚吃喝,晚上睡,循环往复,时不时还会在用餐时间与几位官员把酒言欢,至于寻花问柳,这自然是不可能滴,燕国的痴情种谁不知晓? 以至于这些官员就算是醉了也没有说出什么荤话来,大多是些生活趣事,借酒壮胆罢了。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个儿的关越,在午间并没有饮酒,而是来到了朱雀城以南的南海,独自枯坐在沙滩上,身躯时不时地被海水吞噬,是吞不下还是不太好吃?反正是又吐的出来。

一世威猛的凯旋王,就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天交接处,眼中的血丝是海水所冲,而是泪水所淹,只有他自己清楚。

有道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问灵十八载,佳人归未期。

可他到底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那句‘娘很快就可以和你说话了,最多五年。’

问世间痴儿,哪一个不至欢至悲者,他关越也逃不开啊。

“人间苦卷,不如不来,不见如来。山鬼喝不了道士的酒,你啊也受不了和尚的缘,家中那座佛,扔了得了,你那宝贝儿子若非碍于你,怕是早将它砸了。”

“怎么?是换成道祖还是三清?你啊,也活了数千年了,这点东西还看不明白吗?”

关越低着头,继续说道:“这世间之人,说着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着人定胜天,可最后呢?能有几个不认命?不认天?呵,也是,毕竟还年轻嘛,说说到是激情,我啊,曾几何时也说过这活啊,可现在呢?家中一座佛,若圭臬珍宝,难道说我当初的意志就比他们差哪儿去了吗?我想,不至于吧。”

坐在轮椅上的李浮游却是大笑道:“哈哈,哈哈……不差半毛,不差,不差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去他娘的鸟命,天命难违?那也是难,不是不能!老天,给我三十载,我,必定给你捅个大窟窿!”

关越李浮游二人闻声望去,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于初春之时竟是只穿了件短衫短裤,皮肤上还黏着泥。不多时,天气骤变,春时竟是下起了黄豆般的雨滴,在场三人一动不动,任由着它们扑打着,而少年从开始的面向青冥到俯视黄泉。

——————

半月后,永和城,城东门。

“我回来了。”

陈以之伸出右手手,牵着许疏,便回了城主府。

“陈姿婆走了。”

陈以之并没有说话,只是倒了三杯酒,向西北方敬了两杯,而刚要拿起第三杯时,许流说道:“我来吧。”

陈以之把酒杯递给许疏,刚要说些什么,十七却是从窗口而进:“陈公子,城南,又死人了。”

“现在还有哪儿没死人?”

“城东。”

许疏随即向陈以之看来,陈以之以心声将此间细节与许疏讲了一遍后,许疏提醒道:“很有可能是血祭,这是妖族的手段,以相应的方位为准,以头为点,以血为灵,不过这应该是要汲取强大煞气的手段,所以这是要给谁呢?金蝉子与音音吗?”

“应该是了,如今他俩全部失踪,而这局棋的用意呢?”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疏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同意,但她也不好说,这需要他陈以之自己去悟。

根据陈以之与十七的口述,许疏开始了一小段地复盘。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天枢星问道“还有玉衡星呢?”

天权星回复道:“一切顺利,而玉衡星,似乎想跑路了。”

“呵,有意思,不过现在可不能让他跑了,好好看着他,再过段时间还有需要他的地方。哦对了,你去找地孤星,让他把皇子令给你,你拿着它去跟关北游淡个生意,生意嘛,我们联手搞安家,我助他关家重新掌兵权。”

“是。”

天权星又道:“阴阳师,能谈谈吗?”

天枢星点了点头:“你说。”

“如今的阴阳人,味道好似变了,又加上你那日的一些活,我怕这其中会有人临阵反戈,你想好了怎么应付吗?再者说,三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能把我们交到你手上,甚至毫不犹豫地将曾经的天枢星杀了,你必然有过人之处,起码比他强,所以我愿意为你卖命,但你也要明白,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们来为你卖命,又不是在为你卖命,你若是一直误解,那我们也是不好办事的,毕竟,狗命也是命。”

天枢星拍了拍天权星的肩:“不立威,如何立足?一些牺牲是必要的,我不这样做,阳奉阴违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信不信?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不过到时候真如我所说,我指谁,你杀谁,你能做到吗?”

“以下不礼而犯上者,杀无赦。”

“好!非常好!记住你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通知了,全体阴阳人,自此三个月内自命。”

天枢星讥笑道:“天权星啊天权星,你这算是看某些人不爽呢?还是想清理门户呢?我们拭目以待。”

“天权星斗胆一言,不会让你如愿。”

“呵,哈哈哈……你这算不算以下犯上而不礼?下去吧下去吧,我也算是够休息一下了。”

天枢星随即隐入小巷,面见顾千城:“三殿下不必着急,这盘棋,至此,我仍是棋手。有些人能用,可有些人总是易不了主,甚至是暂时的都不行,刚过易折,你身边若无小人,何以成你之大?你不放得下,如何拿得起?”

顾千城只是道:“我还没你想得那般妇人之仁,打天下,守天下,从来都是件凶险的事,我只是在想,你此番有些拖时间,以你的能力,加上那位的帮扶,助我大燕兵漠北是完全可能的,而如今安世王在比耽误时间,你又搞这一出,万一安世王又因此获罪,时间一推再推,于我而言可没半点好处,漠北铁骑总不能骑到金銮殿吧。”

“这件事嘛,杀了顾敬,一切好说,而我会帮你的,放心便是。”

“代价几何?”

“天枢星为三殿下效力,何来代价?,若真要说,就当是这一百零七人间的人性之变吧。”

燕千城淡然道:“经世观世,经事观事,心易逝矣,如此年华,实不值矣”

陈以之则是回道:“观道悟到,观到悟道,是为成矣,二者皆无,实为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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