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俏侍妾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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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来到了母家的到来。
我早早梳洗打扮迎接，今日穿的是嫩黄色的流沙裙，搭配着蝴蝶头饰，脖子上带了一块如意金锁。
外祖母领着舅母先是见了老夫人，老夫人寒暄了几句，便乏了，随后赏赐了东西让外祖母退下了。
外祖母又带着舅母众人去拜见夫人，夫人迎接了一下便称府内有急事需要去处理，赏赐了东西便让身边的赵嬷嬷送她们来到我的院子。
外祖母跟着两位舅母还有家中的姊妹来到院子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
“安岚请外祖母安，请大舅母安，请二舅母安。”我规矩的行礼问安。外祖母什么时候见过我这个样子，不由得心里暗自吃惊。舅母虽然没见过我也听过我厌恶母家，心里也不由得震撼是什么改变了我。
舅母身边的弟弟妹妹异口同声：“请表姐安。”
在乳母怀里的大舅母的娃娃发出咯咯笑声，拍着手：“都安都安。”
我看着乳母怀里奶声奶气的奶娃娃，不由得想起了我那出生不久的孩子。我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全然忘了众人。
“二小姐，宴席准备好了。”巧梅打断了我的回忆。
“外祖母，二位舅母，长路奔波累坏了吧，快来用饭吧。”我带着众人来到了院子内，人数中国，屋子里放不下。
巧梅等人从宴客厅搬来的桌子放在院子里，各位入座以后开始陆续上菜。
先上来的是一道咸菜焖猪肉，随后上来的是东坡肘子，还有小孩子爱吃的清炖马蹄莲。我提前去姨娘那里了解了外祖母和两位舅母的口味。又让巧梅去外面找一些奶娘打听，小孩爱吃什么能吃什么。
宴席上也没有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好久未见甚至跟舅母们是第一次见。大舅母为人豁达很快的牵出话题大家讨论起来，二舅母便是温柔慈爱的照顾着孩童们。
就这么愉快地的一餐结束了，丫鬟们收拾着残羹剩饭。我准备两间休息的房间给外祖母和二位舅母。
外祖母婉拒，吩咐奶娘带着孩子们去午睡，她们则跟着我到房间里聊了起来。
“岚丫头，多年不见竟长大了不少。”外祖母欣慰的说道。
“之前都是外孙女不孝，差点伤了一家人的情分。”我起身跪在地上，给外祖母磕了一个响头。
大舅妈连忙过来拉我起来：“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二舅妈也连忙搭话：“就是就是，岚儿之前还年幼被人蛊惑也不是岚儿的错。”
我看着围着我的一家人，由衷的笑了笑，真好，还有人真心爱护我。
“巧梅，拿进来。”我一声令下，巧梅她们四个便拿着托盘进来。
我撤下上面的红布：“这是足金打造的平安锁，给大舅母家的弟弟，希望弟弟健康平安。这是一对绿色透着黄的翡翠镯子是给两个妹妹的，她俩一人一个。这胭脂名为“千金脂”是宫里皇后娘娘赏给老夫人的。老夫人说让我拿给大舅母，说是大舅母擦这个一定好看。这碧玉簪自是姨娘让我带给二舅母的，说二舅母就喜欢这个。”
我如若珍宝一般捧着一个匣子端到外祖母面前：“外祖母打开看看。”
外祖母轻轻敲了敲我的小脑瓜：“没想到你还是个皮猴子。”
说罢便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着两颗硕大的夜明珠。
外祖母惊讶之余问道：“岚儿，这哪儿来的！”
我把珍珠放下笑盈盈的给外祖母解释：
“外祖母安心收着吧，这是镇国公府夫人送来得。她前几日送了拜帖，我告诉镇国公夫人我母家要来人，不便前去。她便送来了这个，她家没有女儿，说是让我收下，希望认我做个义女。这珠子是给外祖母的见面礼，若是外祖母同意，以后外孙女就多了个祖母啦。”
外祖母震撼，那可是镇国公府的夫人，武将数一数二的人物。若是外孙女攀上了镇国公府家前途不可估量啊。
外祖母此时一下忧伤了下来，她看着我，摸着我的头，随后外祖母叹了一口气：
“既如此，我便收下了。可怜我的岚儿啊，外祖家给不了你助力，让你举步艰难，是外祖母的不是。”
我一个眼神示意巧梅，巧梅立马会意吩咐了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此时此刻屋子里只有我和外祖母加上两位舅母。
我跪下严肃的说道：“外祖母，要说母家没给我帮衬那真是天打雷破。自母亲嫁入安国公府，那银钱如流水一般进入了安国公府。若不是没有母家的支持，岚儿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岚儿派巧梅的哥哥去办的事情，岚儿知道若没有母家接手是没那么快成事的。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母家为了我都做了，岚儿才是愧对母家。”
祖母起来拉着我起来：“好孩子，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只希望你有个更好得路。为了你更好的将来，我们无怨无悔。”
两个舅母也凑了过来：“岚儿莫要愧疚，这是我们秦家唯一能做的了。”
此时此刻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我抱着祖母放声大哭起来。我上辈子从未畅快的哭一场，此时此刻我再也顾不得其他。原来也有为了我而奋不顾身的人，原来，我也有家人。原来我上辈子竟然这么傻，傻到抛弃了这么好的家人。
太阳慢慢落下，相见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巧竹用了特殊的按摩方法让我的眼睛看起来如没哭过一般，我重新梳洗打扮。
我要留外祖母舅母用饭，外祖母不依：“你祖父还在驿站等我们回去呢，就不麻烦了。”说罢便往大门走去。
我自是舍不得外祖母，送到门口。外祖母临走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个纸条，我送过外祖母一家以后立马回到屋子，打开纸条看过内容，直接扔在烛灯烧的干净。
次日清晨，我便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我皱着眉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巧荷推开门进来：“回小姐，好像是住在小院的俏侍妾小产了。”
巧菊随后进来：“二小姐，您醒了，老爷让家中除了老夫人以外的人全部都到家祠去。”
“巧菊，不用叫巧梅了，你给我梳洗吧，素雅一点就好。”
我到家祠的时候，只有父亲坐在中间：“请父亲安。”我中规中矩的请了安，随后便站在一边了。
父亲满脸怒容说道：“岚儿，你坐，叫你们来也是为了让你们学学这后院的手段。以后你们终归都是要嫁人的，都要自己面对，也总要解决。”
“是。”我规矩的坐在最下位，等待着别人的到来。
没有一会嫡姐也来了，我仔细想着，距离上次见面已有将近一个月。嫡姐从出现那一刻她就好像入了拂尘的仙子，渐渐落入世俗，出现在众人面前。
“妍儿请父亲安。”嫡姐一举一动都好像带着月季的香气。
父亲在看到嫡姐的时候颜色有所缓和：“坐吧。本不想你来的，你母亲说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是”，嫡姐在我旁边坐下：“多日不见妹妹了。”嫡姐小声问道
“请嫡姐安。多日不见姐姐，姐姐的身子可好了？”我靠近嫡姐小声回道。
“本来是快好了的，前些日子李家老夫人非要见我一面。说我不去便不给李家面子，没办法跟母亲去了趟宴席，这不昨日又有些小咳，今日才算好一点。”嫡姐一脸无奈的说道
“姐姐还是要以身子为主，老家送来的人参，我派人取出来给姐姐送去吧。”我一脸关心的看着嫡姐，眼神里都是真诚。
嫡姐拉过我的手拍了拍说道：“哪里用得着那么补的东西，前些日子老夫人送了一些药材过来，够用了，妹妹安心。”
“若是需要，姐姐尽可派人来取，嫡姐的身子重要。”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安国公看着我们二人的互动，心里一阵欣慰。眼里也透露出慈爱的眼神望向我们二人：“看着你们姐妹互相关怀体谅，为夫很欣慰。你们二人切记，你们与荣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女儿谨记教诲。”
姨娘今日一身素雅的蓝白色的薄纱裙，出现在门口。在阳光下白色的裙子透着蓝色，来到阴凉处又是淡淡的白色里面若隐若现的蓝色。
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插着一只蓝色祥云样式的珍珠钗。姨娘一直以深色为主，今日是头一次穿这种淡泊的颜色。
姨娘本就相貌柔弱，随意挽着的头发又添加了一丝风韵，一时间竟让人眼前一亮。
“请老爷安。”姨娘微微行礼。
安国公本想起身扶姨娘起来，便想到这是在家祠：“起来吧。”
随后府里的别的姨娘也过来了，姨娘与众姨娘一样站在尾侧。府里一共有三位姨娘，一位是姨娘没有赐名。一位是王氏的陪嫁静姨娘，还有一位是安国公的门生家的女儿香姨娘。
姨娘进来的时候我便盯着的是嫡姐，也许目光都在姨娘身上，没人注意我。我竟发现这仙女也有凡人的一面，她拿手帕的力度竟然大了几分，面上来看还是笑盈盈的。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氏才姗姗来迟：“请老爷安。”
“今日俏侍妾小产一事可与你有关？”安国公喝着茶，语气像随口问出的一句一般。
“老爷！你怎能这样想我？”王氏惊讶的看着安国公。
“带上来”随着一声令下，带上来了一个小厮。这个小厮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就那么被扔在地上。
“王氏，这人你可识得？”安国公冷漠的语气让王氏浑身一抖。
“原是我院子里的，做错了事情便让去别的地方伺候了。”王氏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今天的局是为她而来的了。
“俏侍妾年岁尚小，府医说俏侍妾身体康健，怀的孩子也比常人更康健。所以府医吩咐，这安胎药没必要喝，昨晚午夜俏侍妾莫名其妙小产了。夫人可知是为何？”安国公此时此刻平静的看着王氏，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奴家不知。”
“自从俏侍妾怀有身孕以后，便精心保护着身体，从不用熏香一类。连吃进去的东西都是府医一一检查过得。”安国公右手食指中指敲打着椅子。
“俏侍妾如此小心还是招了道，前些日子俏侍妾便开始夜夜不能安眠，就算服了汤药也不见效。这小厮给俏侍妾从民间买了一枕头，说是枕上便可安睡。”
这个时候就算是憨傻之人也听出来了，怕是俏侍妾的孩子就是毁在这枕头上的。
“老爷，这小厮犯错是院子里都知道的，他定是心存报复蓄意栽赃与我！”王氏冷静的回着。
“这枕头本也让府医看过，当时府医看不出什么端倪。自从俏侍妾小产以后我便封闭了消息，连夜请了府医的父亲来瞧。”
“夫人，你可知他瞧出了什么？”
“老爷，奴家不知，奴家没做过的事情，奴家怎么会知道！”王氏此时此刻一脸得委屈。
“他说这枕头用了是用了大量的红花浸泡七日，这红花必须得是从数以万计的红花里提炼出的红花精油。用红花精油溶于水，浸泡在暴晒反复七日才会完成。”
“为了害我安国公的孩儿，此人当真是用辛苦啊。”安国公眼睛像淬了毒一般盯着王氏。
“老爷明鉴，家中久久未有喜事。奴家自是万般看中这一胎，要不然也不会要府医过去伺候啊！”王氏此时此刻的心都要跳了出来，这的确是母亲教给王氏的手段，可是王氏是真的没有用啊。
王氏心里也知道，安国公府久久没有喜事，也没有什么姨娘妾室进门，外面已经传言她善妒且利用王家之势在压迫安国公。若是俏侍妾的孩子保不住，不止是安国公府，就连王家都不会饶过她。
“夫人，京城并无大量购买红花的记录，唯有王家的老夫人家里的商铺备着大量红花。”
“你要怎么解释！”安国公扔出手里的茶杯，茶杯破碎溅出来的茶水溅了王氏一身。
王氏顾不得身上的茶水立马跪下：“老爷明鉴，若是俏侍妾的孩子保不住，肯定是一个怀疑到奴家身上啊。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啊，老爷，你要葳奴家做主啊。”
嫡姐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跪在王氏身边：“父亲，母亲乃良善之人，万不会做出这等事，请父亲明鉴。”
我起身跟着跪下：“父亲，母亲待我们都是一样的，母亲是断断不会做出伤害府中子嗣之事。”
安国公听到以后便冷哼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家祠里就这么安静了几秒。“老夫人来了。”随着小厮的通报，老夫人被司琴姑姑搀扶进来。
老夫人缓缓坐下：“如此大事也不通知为娘？可是觉得为娘不中用了？”
安国公此时也跪了下来：“儿子不敢，儿子怕此事惊扰到母亲休息，又怕母亲知道此事会伤心。”
“你是好的，为娘什么事情没见过。好了，你是男子，今日之事本不该你插手，为娘体谅你的心情。交给为娘吧，为娘会给出一个你满意的结果。”
老夫人说完便拿起身边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这茶没泡到时候，差了几分味道。”
安国公本来也没打算因为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便处理了王氏，毕竟王氏身后是王家。
“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安国公走了以后，老夫人开口对着我和嫡姐说道：“你们父亲也是，如今你们年龄尚幼，还叫你们跟着过来胡闹。回去用膳吧，今日小厨房了吉祥果，我想着你们爱吃已经送到你们院子了。”
“祖母，母亲是...”嫡姐放心不下王氏便要开口。
“妍儿，你不信祖母？”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安妍。
安妍强撑着一个笑出来回复道：“妍儿，不敢。正巧妍儿想这吉祥果想的紧，妍儿告退。”
“祖母，岚儿告退。”我行礼告退。
“这俩丫头是个馋嘴的，快些去吧，省的凉了就不好吃了。”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目视着我们离去。
出了院子嫡姐便以身体虚弱为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我看她离去的背影：“凡人终究还是凡人，就算伪装成仙女终有识破的一天。”
巧梅看了看周边，见到无人便站在身后提醒：“小姐...”
“我知道，此时此刻外院的人早都被安排撤离了。毕竟是府里的丑事，父亲是不会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走吧，我们也回去。”
巧梅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可是小姐...老夫人怕是要保夫人了。”
我敲了敲巧梅：“你想什么呢，那可是王家嫡次女啊。只要有王家在一天，夫人就会是安国公府的夫人。走吧，回去尝尝祖母送来的糕点，祖母的小厨房可是从江南一带特意寻来的大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