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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下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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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霄坐在床上,轻轻抓着她肩膀说:“墨墨,你一向贤德,就答应朕这一次吧!朕不会亏待你的,朕为你修一个宫殿,好吗?再说,剪头发斋戒,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柳水墨坐起来,拍着床哭道:“我是贵妃,给比我位次低的妃子断发斋戒,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如果是为了皇上你,臣妾可以这样做,为了她就是不行!事关孝道,凭什么要我这样做?我只有祭祀爹娘的时候才剪头发的,皇上让我用对待死去爹娘的礼节侍奉白沐雪,是不是欺人太甚?你宠爱你的雪儿,我不吃醋,可你为了她羞辱我,我宁死不从!”

韩子霄嗖站起来,指着她说:“你别跟我使性子!我好话说尽,由不得你!你一向贤德,今个怎么就不听话了?”

“贤德就该受辱吗?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我被鬼神冲撞了,皇上会让白沐雪为我断发斋戒吗?你乃一国之君,怎能如此不讲道理!”柳水墨哭得喘不过气来,从小娇贵的她,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

韩子霄怒了,他一脚踹开门,高声说:“侍卫进来,给沁贵妃断发剪指甲!”

柳水墨大惊,她站起来就要一头撞死,韩子霄一把抱住她按在床上,喝道:“别胡闹!你要死了,朕就杀光你娘家的兄弟族人!”

柳水墨死死看着他,没想到韩子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柳水墨自小长于宫中,可是她娘家还有兄弟姐妹,还有叔伯侄甥。他们是无辜的,如果因为自己连累族人,那么她就成了柳家的罪人了,黄泉之下的父母也不会原谅她的。

那些侍卫过来,拔出刀逼视着她。柳水墨停止哭泣,她冷冷地看着韩子霄说:“请皇上让侍卫退下,臣妾自己断发!”

韩子霄慢慢松开她,柳水墨站起来,扫视着那些侍卫,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像猎犬一样只知道服从。

她擦干泪水,缓缓坐在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剪子,扭过脸咬着牙看着韩子霄。韩子霄叉着腰,生硬地将目光移到一边。

柳水墨心如死灰,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样子,泪珠儿滑落在脸颊上,滚烫滚烫的。她抓住乌黑的发丝,齐整整地剪了下来。竹青跪在地上,捂着嘴无声哭泣着。

柳水墨剪掉长发,只剩下到脖子间的少许头发。她将头发扔在桌子上,又咔嚓咔嚓将好看的指甲齐根剪掉,将剪子放入抽屉里,淡淡地说:“请皇上和侍卫出去吧,臣妾替琼妃斋戒!”

韩子霄嘴唇颤抖着,他心疼地看着她,低声说:“墨墨,朕对不起你……”

“请皇上出去,臣妾要为您的爱妃斋戒了!”那声音苍凉而严厉。

韩子霄将桌子上头发和指甲搜集起来,看着她嗫嚅道:“墨墨,委屈你了,朕决意让你移居星河宫,赐皇后仪仗、御前免跪!”

柳水墨依然冷冷地望着镜子说:“谢皇上!以后请皇上不要叫我墨墨,叫我沁贵妃!”

韩子霄一愣,他点点头,蓦然瞥见竹青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便说道:“竹青,朕赐你五品女官,以后好好服侍你家主子!”

竹青没有说话,只是趴在地上谢恩。

韩子霄出了蕙兰殿,马上传旨,十日之内不能给柳水墨送任何荤腥。

见了张道士,韩子霄把柳水墨头发指甲给他,问道:“沁贵妃的头发指甲都在这了,怎么处理?”

张道士忙取来金盆,将头发指甲用火在法坛前烧了,又倒入符水和鸡血。他捋须笑说:“皇上,将这水洒在琼妃娘娘门前屋后、窗户下面。以后再有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转移到沁贵妃身上,这叫断发受过!”

韩子霄犹豫了下,他咬咬牙,还是让程得忠带着侍卫去做了。程得忠将水洒在琼仙宫门前屋后,还有窗户下面,然后回去复旨了。

再说柳水墨,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每天都以泪洗面,整整十日她几乎都没怎么吃饭,人瘦了一大圈。

十日之后,韩子霄来看她。

柳水墨没有下跪,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韩子霄吓了一跳,他说:“你怎么瘦这么多了?”

柳水墨头发已经挽起来,梳成了及笄的样子,她淡淡地说:“皇上答应臣妾搬到星河宫,那我就搬了!”

“当然了,可以搬!”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臣妾告辞!”柳水墨看看竹青,然后开门出去。竹青提着包袱,低着头跟了出去。

韩子霄知道她还在生气,便没有计较,叹口气去看白沐雪了。

其实白沐雪早不做噩梦了,但韩子霄做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再说上官依米,她从宫女那里听说了柳水墨受的委屈,便前来看她。没想到柳水墨竟然非常平静,坐在星河宫看着《资治通鉴》,一如当年她姑妈柳皇后。

上官依米抱住她说:“宝贝,让你受委屈了,你看你瘦的!韩子霄这个混蛋,我要去找他理论!”

她说着要出去,柳水墨笑道:“何必去找他,他是皇上,你别惹麻烦了!对了,你和邵泽威的婚事怎么样了?”

上官依米昂起头,嘴硬道:“谁说要嫁给他了!他整天缠着我,给我送花、送荷包,还写一大堆肉麻的情书!”

柳水墨一笑说:“好好珍惜吧!”

上官依米本想安慰她,没想到柳水墨竟然态度淡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感觉柳水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中十分纳闷。上官依米没有吃饭,找个借口走了,柳水墨也没有留她。

韩子霄看着白沐雪好起来便十分高兴,他重赏了张道士,想留他在京城做官。张道士推辞说自己闲云野鹤惯了,坚持要走,韩子霄只得答应。

再说任佐回来了,他只查到那个被杀的孩子是孤儿,其他就不知道了。韩子霄也没多追究,此事也就算了。

转眼间过完了年,到了元宵节。邵泽威上表,请韩子霄赐婚。

韩子霄当即答应,下旨册封上官依米为清河郡君,嫁给邵泽威为侯爷夫人。邵泽威打扮地一身秀气,风风光光地将上官依米娶回了家。

新婚之夜,两人一番鱼水之欢,邵泽威十分满意。上官依米是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假小子似的性格,能满足邵泽威各种折腾。

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到了五更,邵泽威疲倦地睡了,上官依米去清洗身子。洗完之后,她看见一个小箱子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外面还别着一把铁锁。这箱子是用楠木做的,外面漆着金箔,看起来很是讲究。她有些好奇,偷偷将箱子搬出来,屏住气猛地掰断。

随后,她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一件女人穿的贴身亵衣。这亵衣极其妩媚,做工精致,上面还绣着雨打芭蕉图。

上官依米大惊,她知道乐康公主一把年纪了,肯定不会穿这么妩媚的短裤的。那肯定是丫鬟的,可如果是丫鬟的,为何在邵泽威卧房里?难道他不是处男之身?

上官依米大怒,掀开被子,将光溜溜的邵泽威一把从床上拉到地上。正在熟睡的他吓了一跳,从地上爬起来说:“夫人,你发疯了?”

上官依米将短裤抖动着问:“这亵衣是谁的?你还告诉我,之前从来没碰过女人,还不是睡了丫鬟?臭小子,给我装!”

她抄起鞋就往他屁股上打,邵泽威忙抓住她手说:“夫人,冤枉啊,这不是丫鬟的,是我自己买来玩的!我真的和你一样,第一次入洞房!”

“你还撒谎,我去找婆婆问个清楚!”上官依米说着就要穿衣服,她气呼呼的,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

邵泽威知道她的脾气,惹恼了什么事都敢做的,他扑通跪在地上拦住她说:“夫人,别去找我娘,我说实话行吗?”

上官依米手里拿着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杏眼圆睁,瞪着他说:“你要是敢骗我,我绝对烧了你的府邸,和你同归于尽!”

邵泽威低着头,脸色稚嫩,像个犯错的孩子。他嘟着嘴说:“这是白沐雪的,我一直很喜欢她嘛。有一次韩子霄被圈禁了,她来求我,答应陪我上床。可是我知道她已经是韩子霄的人了,不想和一个破了身的女人发生关系。我就留下了她这个亵衣,算是做个念想。从那之后,我就对她心灰意冷了,再也没纠缠过她!”

上官依米一听是白沐雪的,顿时气得嗖站起来,骂道:“这个贱人,欺负了墨墨,又来祸害我!我和此人没完!”

“媳妇,别这样,我和她真没什么!”

“那你还留着这个东西做念想?喜欢这上面的骚味是吧?”上官依米用鞋啪啪往他脸上抽了下,气得哭了起来。

“我错了,我把它烧了还不行嘛!媳妇,别哭啊,我心疼!”邵泽威撒娇说。他要去夺上官依米手中的亵衣,上官依米推开他手说:“别烧了,我替你保管!”

邵泽威点点头,跪在地上打着哆嗦。

上官依米忙说:“起来吧,光着身子冻着了怎么办?快上床!”

邵泽威忙钻入被窝里,上官依米将亵衣藏入自己箱子里,然后吹灭蜡烛上了床。

邵泽威抱住她说:“媳妇,再来一次吧!”

上官依米扭了他一下说:“你疯了,一夜九次,不要命了?”

“九这个数字比较吉利!”邵泽威道。

“去!睡了,听话!”上官依米推开他,让他背对着自己,邵泽威才不情愿地重新睡了。

次日一早,上官依米叫醒邵泽威,两人去给乐康公主请安。乐康公主看儿子精神萎靡,知道他昨晚疯了一夜。

她拐弯抹角地嘱咐上官依米说:“我儿子心气高,看不上的女孩是不肯碰的。昨晚你俩入了洞房,以后新婚小夫妻,少不得闺房之乐。他贪嘴,不知道节制,你是姐姐,比他大,替我照顾好他身子!虽然年轻,也不能太过于放纵,知道吗?”

邵泽威偷偷笑了,低着头不语。

上官依米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她尴尬地只挠胳膊,答应道:“婆婆放心,他太放纵了,我也吃不消的,以后会节制些!”

乐康公主知道他们还得回去补觉,便打趣说:“也不用太节制了,毕竟我还想抱孙子呢!以后你俩早上就不必给我问安了,我喜欢睡懒觉,天天早起等你们磕头,也是个苦差事!”

上官依米大喜,这婆婆真是太好了,不仅心疼儿媳妇,还会说话。分明是他们小夫妻起不来,却说自己喜欢睡懒觉,这是照顾儿媳妇的面子。

邵泽威和上官依米忙齐声说:“谨遵母命!”

乐康公主又道:“依米,以后要是想家,就让你爹搬到附近住,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还有,你要是怀孕了,晚上的请安也免了。晨昏定省虽然是孝道所在,毕竟只是个虚礼,用不着拘束!”

上官依米忙磕头感谢,邵泽威也赶紧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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