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众人争夺的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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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很快消失了，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无论再去做什么补救都无法再掩盖。
房间里的勃休斯一再强调，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捡起半成品魔卡的卡尔也一再表示自己知道了。
勃休斯其实注意到，卡尔不是特别的在意。
当他想再一次强调并说明这意味着什么时。
门突然被敲响了。
勃休斯没有说话，先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看了一眼卡尔才对门外说道：“谁啊，我们快好了，别着急。”
勃休斯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径直走到了门口然后打开了门。
“勃休斯·图兰朵先生，卡尔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已经在等楼下你们了。”
看见来人是萝丝，卡尔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
但，是萝丝的话总感觉让人很安心。
卡尔也马上调整好了情绪，三人就这样离开了制卡工坊，前往二楼餐厅准备用餐。
一路上，不知是因为勃休斯在的原因，还是萝丝在的原因，三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笑容一直挂在嘴边的勃休斯难得的沉默了起来。
卡尔对此很心虚，他知道和自己有关。
人类能使用出魔法，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人类。
因为和身体里的女孩有过交流，加上卡尔听完过去的故事后就一直认为，卡纳德和那个会治愈魔法的精灵有一腿。
所以卡尔对自己的认知也发生了改变，他可能真的不是人类。
但看这样子，勃休斯叔叔似乎并不知情。
卡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好，不说话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来到了餐厅。
卡纳德还是那副老样子坐在主位沉默寡言，蕾莉娜似乎比早餐时还要兴奋。
看得出来，今天的外出对她来说收获很大。
她见识到了很多在王都见识不到的事物。
当然，原本卡尔也是很兴奋的，他不仅学习了如何制卡，还成功的制作了一张半成品魔卡。
可是。
哎。
卡尔心里有些复杂，他能使用出魔法，那代表他不是人类。
结合现在掌握的线索，他基本上能确定卡尔是精灵的孩子。
原本沉默的卡纳德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很敏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卡尔与勃休斯之间的不正常，应该是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事。
但他没有挑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
“吃饭吧。”
拉过椅子勃休斯一屁股坐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发出了熟悉的大笑声。
“哈哈，小卡尔今天表现很好哦，蕾莉娜，我打算让你和卡尔先订婚，就定在明天吧，我看过了是个不错的日子。”
“父亲。”
“勃休斯叔叔。”
这样突然的一句话让坐在位子上的两个年轻人都忍不住出声，也让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大家就订婚的事情开始了激烈的争辩，最后卡纳德实在忍不住这吵闹，给拒绝了。
晚餐就这样的在热闹中结束了。
今天的晚餐似乎格外的美味，卡纳德吃完后难得的称赞了一句。这让萝琪和萝柳意外不已，尤其是萝琪，她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老爷就跑开了。
之后，卡纳德还是老样子，直接就打算往楼上走。
不过这一次，他主动喊上了勃休斯，两人一起离开了，没有勾肩甩手。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
卡尔莫名的觉得是要谈论他的话题，卡尔刚想要跟上去在门外偷听，谁知蕾莉娜吃完饭就跑了过来。
她用力的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大声说道：
“卡尔，你今天是不是和我父亲说了什么？老实点，快给我都交代出来。”
蕾莉娜是指刚刚她父亲突然提订婚的事情，卡尔也没有隐瞒。
说自己只是在勃休斯叔叔面前正常的夸奖了下她这位金发大小姐，谁知道她父亲就突然提起了这个。
“你夸我？”蕾莉娜满脸不相信，她丝毫没有觉得这是真话，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夸的，我还挺好奇的，来，说出来我听听。”
果然，蕾莉娜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她更热情大方，也更加直接了当。
原本卡尔还以为会看见她害羞的表情呢。
结果反而对这个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夸你美丽大方，气质独特，言行优雅，哎哟，我夸你你还打我干嘛？”
卡尔怒视着蕾莉娜，蕾莉娜同样怒视着卡尔。
“别以为我不知道，全是反着说的，是不是，是不是？”蕾莉娜边说还准备继续拍打卡尔。
你咋知道的？
卡尔沉默不语，他不想说谎，也不可能说真话找打。
“不说话，我就当是了，别跑。”
“傻子才不跑，你个野蛮大小姐。”
“卡尔，我保证，你今晚一定可以睡的很好，站住！”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大小姐坏的很。”
女仆们看着这样在房子里追逐的两人纷纷忍不住笑出了声并感叹他们关系真好。
谁知道一直没有害羞的蕾莉娜听到这些话，反倒是有些脸红。
蕾莉娜停下来和女仆争辩道：“哪有关系好，你们不要乱说。等等，卡尔你别想跑！”
没办法，卡尔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
最后只能承诺明天一早起来就陪她对练，这才让自己得以脱身。
卡尔还保证以后不会再在蕾莉娜父亲面前乱说话。
得到这些承诺心情稍好的蕾莉娜放过了卡尔，她似乎还打算出门锻炼一会，独自离开了。
而卡尔也准备回房间去学习更多的知识。
......
夜已深，
卡纳德的卧室里。
坐在椅子上的勃休斯沉默了许久，见卡纳德也一言不发，他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
可是勃休斯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能不能说。
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窗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进来的。
但，就是突然出现在了那里，仿佛原本就在一样。
她的声音很清冷，她的双手轻轻挥舞，她很快就在这个房间释放了一个魔法。
勃休斯对她的出现一直很戒备，直到对方离去，他才放下戒备，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不是卡尔。”勃休斯终于张开了口说道。
同样坐着的卡纳德平淡的回答道：
“没错。”
“他肯定也不是你女儿。”
“是的。”
“如果她是你女儿，依照你的性格，现在就不会变得这么复杂，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因为她。”
勃休斯指的是刚刚离去的那个银发女人，臭名昭着的莉莉安。
“魔法提前释放了，我不在的时候。”卡纳德回答道，同时也是为勃休斯解释原因。
卡纳德去王都的那几天，银发女人似乎和【卡尔】提前发动了魔法，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等他回来。
即使卡纳德察觉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也终究是慢了一步。
从奥伯格前往王都往返一趟最快也需要六天时间，更何况卡纳德还在王都停留了一天。
“卡纳德，那个魔法术式你当年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知道到底有多复杂。七年了啊，我依旧无法看透，真的很抱歉，是我能力不够。
但，我敢说，即使是她，即使她亲自来释放，我也根本不相信这个魔法能够成功。你我都清楚，所以才会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和这么多东西。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魔法没有成功，原来的卡尔去哪了？现在的卡尔又是谁？
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不是那孩子，绝对不是！那孩子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眼神，多么清澈的眼神呀。
告诉我卡纳德，你没有在欺骗我!”
“我，曾以为成功了。可是没有成功，他确实变了，但不是变成了她。”
卡纳德说完也沉默了。
当卡尔醒来，对一切陌生，但又对一切都放下了戒备时。
他差点就以为成功了，他的女儿回来了，他忍住了笑意，忍住了把她拥进怀里，他甚至不知道面对对方应该自称什么。
他和卡尔一起用餐，他享受卡尔喊他父亲，他享受卡尔敲背捶腿，他差点就想这样当作成功。
但很可惜，并不是，卡尔不是她。
卡尔嘴里一句句的父亲，卡尔行动上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在害怕他。
他为此特意去找银发女人确认，他们打了一架，他很生气，一度想要放弃计划，想要结束交易。
因为，现在卡尔身体里的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灵魂。
他无法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因为失败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灵魂相关的魔法，除了她，没有人接触过，可就连她也失败了。
那代表着再没有任何可能成功的机会，即使是再来一次，可时间也不够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卡纳德，这个世界有哪里是你去不了的？放下一切，放下一切带着她离开奥伯格。你就应该杀了他，然后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我做不到。”
“为什么啊？卡纳德！为什么啊！”
“他是人类......和他也没有关系。”
“卡纳德，这么多年了，你对得起所有人，你不应该这样扛下一切。你知道你自己选择了怎样的一条路吗？就因为这个理由？你不怕彻底失败，然后失去一切吗？”
卡纳德沉默了。
然后，卡纳德又笑了，他突然想到了卡尔的话。
“我很强。”
“你强个屁，你知道对手都是谁吗？你知道对手都有什么吗？你能保证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划成功进行吗？”
勃休斯生气的大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会失败？”
“我不知道，但不是还有你吗？”卡纳德笑了，没过几秒，勃休斯竟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卡纳德是肉盾，站在前方，他不需要思考对手是谁又有多强。而他是法师，站在后方，从来不用担心敌人会接近，只需要思考好对策。
两个人一个动手，一个动脑，就如同过去一样。
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变了许多，但彼此又都没有变。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卡纳德站了起来，他望着窗外的远方。
“这里是我们的家，她还没有回来，为什么我要离开？”
该走的是他们。
勃休斯没有跟着站起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接着用手捂住了脸，泪水无法流下，但身体微微颤抖。
抱歉，真的抱歉。
......
奥伯格某个旅馆房间里。
“能确定吗？他释放了魔法，没有通过魔卡就释放了魔法！天呐！如果传输过来的画面都是真的！你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男人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激动，语气也十分紧张，既担心一切都是假的，又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这个意外收获足以让他在研究院的地位进一步提升。
“怎么确定？万一是魔法道具，万一实际上安装了魔力水晶？万一藏着其他魔卡？你又能完全相信看到的真的？
画面糊成那个样子，还是背对着的。冷静一点，就算真的确定了，你又能打的过卡纳德然后马上把他带走？”
另外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给他泼了冷水，也让他想明白了许多。
对，不能乱。
这里是卡纳德的地盘，如果计划提前暴露，或者有一点风吹草动，卡纳德带人强行离开不一定拦得住的。
他们的人很多，但还不够。
“不能让他们察觉，也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卡纳德反应过来。”
容易激动的男人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这就派人去王都喊前十二席位的长老来帮忙，他们本来就想掺一脚，可恶，功劳肯定要被他们分走。”
“最首要的是先要确定清楚，别想那些还摸不到的功劳，如果确定下来，我也会向国王进言，立马集合军队。”
另外一个斯文的男人认可这番话，如果这是真的，王都那边就不会再按照以往的协议对待这件事。
可惜，他被卡纳德保护的太好，又因为当初的协议，所有人都必须等到他成年完成仪式后才能动手。
那一天是一切的结束，那一天也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时刻。
除非有了新的情况，不然没有人会选择提前撕毁协议，后果没有人能承受。
但，现在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让他出来，只有弄出来后再让【它】确认过，才能明白一切。”
片刻后，斯文男人就决定好了下一步他们需要做的事。
“勃休斯呢，你快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那个容易激动的男人着急的问道。
“吃完饭就去睡觉了，等明天和他商量。”斯文男人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这么早就睡觉，这些该死的贵族真会享受生活。诶，我没有说你，话说没有人偷听吧？”
这个容易激动的男人突然有些担心，嘴上过过瘾就行了，要给人听到还得了。
“放心，我已经布好了魔法，就算在隔壁也不可能听到一点声音。”斯文男人语气有些得意，自信满满得说道。
“那就好，计划一定要小心进行，知道真相的人越少，最后我们的功劳越大。”
这个激动的男人更在意的最后自己能得到什么。
“你就不怕最后留不下卡纳德？”
斯文男人还是有些担忧，虽然计划准备了很多年。
但越近那一天，他却越担心，他是王都人，更了解卡纳德的实力和影响力。
卡纳德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有人都这么想。
正因如此，他们的计划，都是建立在卡纳德撕毁协议的基础上而准备的。
他们希望卡纳德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完成任务回去接受奖赏。他们同时也知道卡纳德大概率会翻脸，所以计划了这一切。
而且，王都传来了消息，前几天卡纳德在王宫大闹了一场。
对他们而言，这是个极其不妙的信号。
“别担心，计划里不是都把这些都算在内了吗？最后不管是卡纳德反抗，还是想提前逃跑，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人，如果有一点异动，我们就有理由提前动手了。更何况，他不会那么做的。”
要离开早就离开了，何必等了这么多年。
要撕破协议早就撕破了，何必遵守了这么多年。
就算真的那么做，卡纳德也绝对想不到这些年他们准备了多少后手。
“嗯。”斯文男人点点头，压下担忧。
“确保万无一失！”
“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又低声开始沟通计划的一些细节，这么多年潜伏在奥伯格，借着勃休斯过来的机会，终于得到了想他们要的信息。
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耐心等待，时间还够，然后找准机会，打破僵局。
……
奥伯格某个旅馆房间的隔壁。
莉莉安没精打采的坐在床边，她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好多天了。
又不能出去，每天就靠入侵别人的梦境来娱乐，可惜没什么好梦，奥伯格的人过的很安稳，梦也很平淡。
而且她入侵三个就有两个梦境和卡纳德有关系。每次才进去就赶紧跑出来，看到那张脸就没意思了。
实在无聊的莉莉安望着站在窗户旁发呆了许久的银发女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会长，你都站那里半天了，到底听到了什么嘛，快和我说说看。”
“已经派人去王都请帮手了，计划27日，绑架卡尔。”
银发女人简单明了的把听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27日啊，那很快了诶，他们难不成有办法让那个混蛋出来啊？”
莉莉安有些不解，卡尔被卡纳德看管的像笼子里的鸟儿一样，怎么可能出的来。
“他们会有办法的，我们只需等待。”银发女人说完后又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莉莉安。
她出声问道：“你没有找卡尔？”
“哼，你还说，我也想找啊。谁知道他都不做梦的，难道这几天他都不睡觉的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么远的距离，对方如果不睡觉，莉莉安也不可能有办法施展天赋。
会长还不让她出门，莉莉安的闷气释放不出来，简直快憋坏了。
最近都开始掉头发了，都赖卡尔。
银发女人听后却是低头沉思，她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秘密，还算不错。
思考中的她没有注意到莉莉安心里打的坏主意。
“我先睡觉啦。”
这么说完，莉莉安就闭上眼睛缩进了被窝里，开始构思自己的计划。
她发誓一定会让卡尔好看，绝不食言。
“嗯，睡吧。”
银发女人还在窗边，她早就没有去听隔壁的对话，而是在看窗外的月亮。
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让她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