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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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偷听对话的信息贩子被这惊人内幕震得仿佛后脑勺被“大锤80”砸中，瞠目结舌：“圣人？！那个据说要从神圣王国空降的圣人，该不会是……”

“如果连子爵都拍胸脯肯定，那这小子绝对是圣人没跑了。”他再度把视线黏在詹姆斯身上。此刻，在他的眼中，詹姆斯那身破烂衣裳似乎闪耀着金光，背后仿若自带光环加特效，尤其是那一头比任何人都纯洁无瑕的白发……

得知此乃圣人身份，詹姆斯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从路人甲升级为超级主角。“不是愣神的时候，老子必须马上给公会通风报信！”心念至此，他悄无声息地闪离座位。

全然蒙在鼓里的詹姆斯却只能扶额叹气：“我说了我不是圣人，各位能不能别再传谣了，懂？”

“收到！我一定守口如瓶！”盖德子爵满脸忠诚保证，詹姆斯则在心里嘀咕：“你这保密操作怕是晚了，周围的人怕是都知道了吧。”

耳聪目明的盖德子爵捕捉到一切，立刻下令：“全员回避！”

随着子爵一声令下，四十多个侍童仆役秒速行动起来。很快，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只剩下老练管家波特恩。詹姆斯心中暗忖：这就是贵族大佬的排场吗？

“圣人，请进。”

“我真的不是圣人啊。”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就叫我詹姆斯，直接名字就行。”

“可怎么能直呼圣人的名讳而不带敬称呢？让我尊称您詹姆斯大人吧。”盖德子爵内心尴尬指数爆表，感觉手指都能戳穿手掌心，但又怕拒绝后会被继续扣上“圣人”的帽子，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听到自己名字更舒坦些。

“私下你们可以这么叫，有人时就直呼我名字。”

“遵命，詹姆斯大人。”两人达成了一种奇葩的共识。詹姆斯再次强调：“别再瞎传我是圣人的谣言了，真不是。”

盖德子爵的回答让詹姆斯稍微安心，毕竟贵族一言九鼎，尤其是在涉及圣人这种高能话题时。“这边请。”子爵引领前行。

转身之间，詹姆斯发现刚才还围在身边的一大群人都已消失不见，只剩花园大门孤独矗立，一股不祥预感悄然滋生。

“……你听到关于圣人的对话了吗？”虽然信息公会不至于满世界乱嚷嚷，但他们可是靠贩卖情报吃饭的，这条消息恐怕很快就会流入有需求的人手中。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圣人”这个标签就这样戏剧性地贴在了詹姆斯身上。当他迈步走进宅邸，整个大厅灯火辉煌，亮得跟白天似的，楼梯上铺的红地毯奢华至极。

“我去，这是皇宫转世吧？”面对詹姆斯的惊叹，盖德子爵回应：“詹姆斯大人有任何需求，随时吩咐。”

詹姆斯有点懵圈：“不过，你们为啥对我如此礼遇？就因为上次救了你吗？”

如果是救命之恩所以优待，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即便是贵族，小命也是宝贵的。然而，盖德子爵低头哀痛地道出实情，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很抱歉，我们家犯下了滔天大错。”他深深鞠躬。

詹姆斯心头又是一惊：“你们这是道歉当打招呼吗？”

“其实是……我女儿对圣人出言不逊……”

“你女儿？”詹姆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尽管小女孩年纪和他相差不大，但她当时的话确实欠妥。此刻，盖德子爵汗如雨下，一个劲儿地低头道歉。

詹姆斯本想开个玩笑缓和气氛，但看到对方严肃的样子，就没轻易开口。他对当前的局面感到无奈，很多话憋在心里，但错误并非出自盖德子爵，所以他也不忍责怪。要是换成那个管家或伊利西娅亲自来道歉，或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最后，詹姆斯只好无奈叹气：“唉……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何必道歉呢？真要道歉，应该那俩人才对。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彻底好了没？”

“多亏您出手相救，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盖德子爵感激涕零。

“求求你们，别再叫我圣人了。”詹姆斯苦笑。

这座豪宅的豪华程度让詹姆斯大开眼界，各种艺术品古董摆设尽显贵族气派。他不禁想到，连子爵府邸都如此壕无人性，那公爵家岂不是富得流油？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詹姆斯抬头望去，两位身着华丽长裙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下楼。她们一改平日贵族小姐的傲娇范儿，而是步步小心，这两位正是詹姆斯认识的克洛伊夫人和伊利西娅小姐。

“你好，圣人。”克洛伊夫人率先打招呼。

伊利西娅紧跟其后，紧张地说：“圣人，您好。”

詹姆斯提醒道：“你们好，还是叫我詹姆斯比较合适。”

然而，她们对于“圣人”这个神圣称号依然执着。詹姆斯心里明白，如果不是盖德子爵在一旁调解解释，估计她们很难接受直呼一位被认为拥有神秘力量的人的名字。

詹姆斯也向伊利西娅打了招呼：“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吧？”

子爵适时插嘴：“詹姆斯并不是圣人，在私下的场合，你们叫他‘詹姆斯’就可以了。”

几经挣扎，她们终于接受了这一建议。詹姆斯看着克洛伊夫人和伊利西娅的表现，心中五味杂陈。他注意到伊利西娅颤抖的声音中透露出曾经经历过的波折，活脱脱一个小可怜的模样。

詹姆斯转移话题：“既然子爵的身体已经康复，那村子的发展应该也会顺风顺水吧？其他贵族也会伸援手的。”

然而，盖德子爵却告诉他：“实际上，除了家人和其他极少数人之外，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生病的事。”

这让詹姆斯颇为惊讶，按理说贵族生病或濒死，都会上报国王。但盖德子爵之所以隐瞒病情，是因为家族继承人的问题。

盖德家族缺少男性继承人延续血脉，一旦他因病去世，周围的贵族必然会对这片土地虎视眈眈。特别是考虑到唯一的女儿伊利西娅尚未成年，她的未来很可能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成为他人觊觎领地的借口。

詹姆斯心想：“幸好当时我把他救了。”

晚餐时刻，詹姆斯再次被眼前的盛宴震慑。餐桌大得足以容纳几十号人，而端上的菜肴更是精美绝伦、香气四溢，品质甩一般高级餐厅几条街。

面对如此豪华的晚宴，詹姆斯忍不住惊叹：“哇塞……”

盖德子爵谦虚回应：“哪里哪里，您随便吃。”

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等待晚餐，简直是对耐性的极限挑战。美食上桌时，詹姆斯的目光始终锁定那些佳肴，伊利西娅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嘻嘻……”

詹姆斯看向笑声来源，伊利西娅的脸色瞬间刷白，连忙道歉：“对不起……”

詹姆斯宽慰她：“没事没事，不用道歉。”

尽管如此，他们对他的一举一动仍然极度敏感，使得餐桌上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气息。盖德子爵见状，及时打破僵局，示意波特恩准备用餐。

于是，一场安静而特殊的晚餐就此展开。席间，詹姆斯深入了解了子爵隐瞒病情背后的苦衷，以及对自己出手相助的深深感激。与此同时，在村子里，情报公会的大佬正与一名年轻成员密谈，热议有关詹姆斯是“圣人”的震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