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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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一边享受着美食，脸上满满的都是惊艳的表情，这肉完全没有半点野味的膻腥味儿，每口蔬菜都鲜嫩清甜得仿佛能挤出汁来。瞧那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肴，足足有二十多道，让人眼花缭乱到用叉子去夹都有点儿手忙脚乱。虽然他没咋呼出来，但内心早已是惊叹声不断。
盖德子爵正密切关注着詹姆斯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到他满足的笑容后，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还好你吃得惯。”詹姆斯拍着肚皮，爽朗笑道：“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我都想不起来上次吃到这么赞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盖德子爵对此并未在意太多，反倒是对詹姆斯的赞美感到颇为自豪，“能得到你的肯定，我深感荣幸。不过……”他话锋一转，准备抛出一个敏感问题。
“吃都吃了，您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詹姆斯豪爽回应。
盖德子爵神情凝重了起来，即将出口的问题让他斟酌再三，“你怎么没在神圣王国……？”此话一出，詹姆斯也是一头雾水。
“神圣王国？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詹姆斯有点懵，没想到在一位疑似圣人面前会聊起如此敏感的话题。
盖德子爵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说，为何不在神圣王国呢？”詹姆斯内心oS：‘他是在问我这位治疗者为啥不在神圣王国，跑来这里吗？首先声明一下，哥真不是圣人！’
然而，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詹姆斯的确是个非凡的治疗者。面对盖德子爵的问题，詹姆斯差点脱口而出“我家才最舒服”，最后还是含蓄回应：“大概是因为神圣王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但接下来，盖德子爵的话让两人皆大吃一惊：“其实神圣王国已经派人来到这里，并且打算带你回去……”
“啥玩意儿？”詹姆斯和子爵双双震惊，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詹姆斯更是惊讶于自己被神圣王国寻找的消息，而子爵则惊讶于身为“圣人”的詹姆斯竟对此一无所知。
詹姆斯追问：“他们找我干什么？”一脸懵逼的样子，而子爵也只能建议他或许应该去神圣王国看看情况。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饭桌上突然敲响的战鼓，让詹姆斯原本顺滑下咽的食物瞬间卡在了喉咙口。他的脑海里顿时思绪翻涌。
‘如果神圣王国真的来找我，早晚都会找到。那些宗教狂热分子，就算我藏得再好，也不一定能确保不被发现。可问题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面对这一连串疑问，詹姆斯决定向盖德子爵寻求答案。子爵见状立刻回应：“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詹姆斯于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神圣王国是怎么识别圣人的？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圣人的位置的呢？”
对于一个所谓的“圣人”来说，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奇特。不过盖德子爵并不介意，解释道：“神圣王国受到神明庇佑，每当有圣人或圣女诞生时，神明都会通过启示告知我们。”
“启示？你是说神明直接跟人类沟通？”詹姆斯追问。这让盖德子爵一时语塞，毕竟作为圣人，他自己都没跟神明沟通过。
他想了想回答：“启示可能不一定是直接对话，可能是某种预兆或者梦境指引……”
詹姆斯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这简直就是中世纪版的GpS定位嘛！无论逃到哪里，神明的启示都能把他暴露无遗，真是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面对这样的困境，詹姆斯似乎只剩下一条路——接受被捕，然后为神圣王国奉献一生。但对于现代穿越而来的他来说，这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劳碌了大半辈子，现在告诉我得像个奴隶一样为神圣王国卖命？这也太扯了吧！’
他向往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嗨就嗨，碰到病患能妙手回春。他的梦想是安居在心水的小村庄，远离权力的漩涡争斗。可现在神圣王国找上门来，连神明似乎都在搅乱他未来的规划，让他觉得按自己心意过日子的梦想愈发遥不可及。此刻，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神灵怨念颇深。
领着詹姆斯踏进子爵府邸的劳森，在离开信息公会时脑瓜子里也在疯狂转悠：“这小子肯定就是那个圣人没跑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死人给整活过来的……”
劳森在情报界摸爬滚打十多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哪个贵族大佬会给个普通小孩下跪磕头？加上神圣王国寻找圣人的时机如此蹊跷，这两点足以让他认定那小子身份不凡，绝对是传说中的圣人无疑。
但既然公会老大不买账，劳森决定另辟蹊径，单干一把，将这条独家猛料私下兜售。于是乎，他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的黑市，大摇大摆走进一家破旧却内藏乾坤的老字号店铺。
推开门板发出嘎吱声响，店内坐着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劳森二话不说，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开腔：“我手上有条重磅情报，有兴趣接不接招？”
中年大叔闻言哈哈一笑，爽朗地回应：“瞧你这一脸急吼吼的样子，特意跑到这里来，看来是个狠货啊。”
“咱这店虽不敢说价码最高，但各种稀奇古怪的情报可是应有尽有。”大叔继续说道。
劳森也不客气，直言不讳：“那行，你就听听看，这是什么情报。”
中年男子捋须而问，劳森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准备再次展开一场唇枪舌战：“依我看，这是一条价值连城的情报。虽然被公会老大否决，但我坚信……”
仿佛为了鼓励他继续讲下去，中年男子为劳森倒上一杯烈酒。毕竟这地方还是间酒吧，重大情报往往伴着一口好酒才够味儿。
劳森心领神会，嘿嘿一笑：“听起来是不是超级劲爆？”
“确实不是一般的消息。关于圣人的情报，那可是能赚得盆满钵满的大生意。”
“不止是大生意那么简单。”
店主海德听罢微微一笑，神情也变得专注起来，心中暗忖：若是与圣人有关且等级顶尖的情报，必然是——
“你是说找到了那位圣人的真正身份？”
“可能性极大。”
海德思索片刻，疑惑发问：“既然你说公会老大都不认可你的信息，这情报可靠吗？”
“绝对靠谱！你要不信，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去寻别的买家便是。”劳森目光炯炯地看着海德，底气十足。
海德面对劳森的坚定眼神，笑着妥协：“嘿，你看起来不像在诓我。好吧，我们店就收下这条情报。”
“价格方面呢？”对情报贩来说，情报的价值才是王道，没有足够的利润空间，他们不会轻易出手交易。
劳森带来的这条消息含金量极高，尤其是圣人话题热度正盛，一旦确认无误，他可以借此机会大发横财。只要掌握圣人的真实身份，既能高价卖给神圣王国捞三倍回报，还能让自家小店在庞大的信息公会面前立威扬名。
在情报界混迹十多年的海德，资深老炮一枚，对于鉴别值钱情报有着超乎常人的嗅觉。尽管他是独狼一条，但凭借天生的商业头脑始终在圈内稳稳立足。所以，没人比他更清楚情报的真实分量。
海德豪迈地喝了一口酒，然后重重把杯子砸在桌上，拍板决定：
“成，既然你选中我们店，那我也拿出诚意来，十五枚金币怎么样？”
看着海德咬牙切齿的模样，劳森得意地笑了起来，一饮而尽杯中美酒。
“痛快！有了这笔钱，老子都能盖栋豪宅，然后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啦！”
说着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举杯邀明月。
“那咱就拟合同吧，按照老规矩来。”
“妥妥的！”海德应声道。
看过合同条款后，劳森仔细研读了一遍，最后缓缓点头表示同意。拿到五枚金币作为首付，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开始向海德透露具体情报内容。
“我已经核实过了，圣人就是个小屁孩，盖德子爵见着他跟见了祖宗似的直接下跪了。”
“你说的是那个盖德子爵？”海德眯着眼睛，一副公会老大附体的表情，充满质疑。
“没错，我是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劳森信誓旦旦。
“嗯……接着说。”
“子爵给他跪了，还叫他圣人，不过那小孩自己却不承认。一开始我还蒙圈，后来从子爵嘴里听到这么一句……”
海德耐心等待劳森往下说。
劳森喝了口酒润喉，接着娓娓道来：“他说，救他命的人如果不是圣人，还能有谁？”
劳森在此处稍作停顿，观察海德的反应。要是海德像公会老大一样表示怀疑，他会感到绝望透顶，就算说出真相恐怕也没人相信，搞不好还会怄出病来。
没想到，海德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喜怒情绪，只是冷静地抚摸着胡子陷入沉思。
“嗯……虽然这个故事挺玄乎，但神圣王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圣人的确太巧了。”
“没错！”劳森像是终于找到知音般兴奋不已。
“那圣人长啥样？”海德并未表露太多情感，平静地问道。
“他拥有一头特别洁白的头发和深邃的蓝色眼睛，明明是个孩子，眼神却成熟得不得了，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拼凑的旧皮制品……”
“等等，你说他头发特白是什么意思？”
劳森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逼。
“我的意思是……贼白的那种，纯洁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白色，真没想到会有那么白的头发。”
“白发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吧？”
“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不同。那种白，不只是普通的白。”
“……我不太明白你的描述。”
“见到就知道了。”
“穿成那样，估计家境不太好。”
“对头，我在村里没见过他，估计是在村外或者附近居住……”
“这样看来，我们应该很快能找到他。之前只在村里查了个遍，没想到他在村子外围。既然如此……”
揣着预付款的劳森自信满满地说：“我会再核对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再来找你。”
“嘿，好久没碰上这么刺激的情报了。”海德有些激动。
“这不是刺激，是赚钱的情报，所以你才兴奋得不行。”劳森一边回应，一边起身，把装金币的小口袋小心翼翼塞进内袋，走向门口。
海德朝他离去的背影喊道：“有空多来喝两杯啊！”
“我会考虑的！”随着门轴吱呀一声响，劳森潇洒离去。
尽管两人因各自的职业道路很少相聚，但他们通过交换情报的方式保持着联系，这种特殊的方式维系着他们的友情。
虽然对这一行渐生厌倦，劳森还是微笑着回应朋友的邀请，走出了门外。
“也是时候该告别这个行业了……差不多可以挂靴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