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拯救于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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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会得救的，对么？”
“........”
一栋破败的洋房四楼，一对母女互相依偎在阳台上。上楼的通道早已被堵死，下方却又是密密麻麻的尸群。
原本繁华的街区，此刻俨然成为生者与死者的角斗场。惊悚骇人的嘶吼与振聋发聩的枪声交织，为这个巨大的血肉磨盘献上终末之曲。
“你不怕么？宝贝？”
满身血迹的母亲眼角含泪地注视着怀里的女儿，但小女孩只是天真地笑笑。仿佛下面恐怖的尸群和死亡的恐惧对她而言好似浮云。
“不怕，因为还有妈妈在身边。而且爸爸的战友巡检官叔叔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小女孩眼里闪着天真的光。这光芒美好到让人觉得它不应该出现在这。
她想起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巡检官爸爸，即使那个伟岸的身影在四岁时就离开了她，但昔日至亲的话语却深深烙印在了她脑海的最深处。
“你又要走吗？爸爸？”
“当然啦，这是我的职责。当有坏人捣乱时，我就要随时接受召唤。”
“....你不怕坏人吗？”
“这是什么话？我是巡检署的巡检官！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害怕，因为我们无所畏惧！”
“但是我怕坏人.....我怕他们过来把我抓走....”
“我保证他们不会来的，就算来了，我也会把他们统统打跑！”
“如果他们来了，你又不在呢？”
“.........”
那个身着巡检署特战服的高大身影愣了愣，随即笑着用宽厚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的战友，他们会及时赶到，并且会打败坏人来救你的。”
“..........”
小女孩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倒映出面前一片凄戚。
但在这一片凄戚中，有种名为希望的情绪悄然出现。
“龙道罡雷，遵吾号令！”
金色纯净的闪电把尸群狠狠撕开一道大口子，成功吸引了前方尸潮的注意。
当玄阳一行人赶到这，只剩下一小队人人带伤的Jx-SwAt成员在依靠挡住街道的防爆装甲车苦苦支撑。他们努力地向下方的尸潮倾泻火力，换来的却是尸群更愤怒的回击。装甲车在丧尸与骷髅的疯狂推搡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被推倒。
尸潮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对于玄阳他们来说，这注定是场艰险的战斗。
“先救对面的民众！”
特战队员原本绝望无光的双眼重新迸发出光芒，他指了指对面的那栋破洋楼。扯着嗓子对玄阳一行人喊道。
得到信息的众人向侧边看去，果然有一对母女受困在阳台上。阳台的门被猛烈地撞击着，似乎马上要支撑不住了。
通往楼上的路都被尸潮堵死，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走外面。
“队长，怎么办？”
钢塔挥舞着比人还高的离子臂盾，为了保证玄阳能不受打扰地思考，他硬生生把众人的面前清扫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霜月，你可以吗？”
此刻玄阳也不禁犯了难。他们虽然是神通广大的超能力者，但也并非无所不能。四楼的高度对他而言早已超越了极限。
“抱歉，这栋建筑孤零零的，表面没有可攀附物。要是有的话，我还能试试。”
凛霜月表情略微遗憾地摇摇头，握着寒渊槊的右手拧的指节都已发白。
“恕贫道道行短浅。”
面对玄阳的目光，正捏着符咒的张修靖也无奈叹了口气。
“......愿上帝保佑她们。”
伊甸莉雅眼角划过一滴泪。她看起来也很想直接冲上去，但挣扎一番后她终归还是放弃。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
玄阳攥紧了手中的利刃。似乎感受到了他极度的愤慨与不甘。明煌的声音宛如黑夜中的灯塔，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想想你的力量，沉淀在你骨子里的，在你血脉中的力量。”
“力量.....难道你是说？......”
一声惊呼吓了玄阳一跳，他抬头望去——丧尸已经撕开了阳台脆弱的门，在妇人的惊呼声中，它们嘶吼咆哮着朝母女二人扑来。
“我知道你从没尝试过，但是....”
明煌似乎听出了玄阳的困惑，他罕见的不再骚包，而是用一种极端严肃的语气缓缓说道。
“异化的禁制，我已经帮你打开了。”
“.........嗯？....”
似乎是身体接收到了伴生龙魂的信号，一种无法言说，捉摸不透。从一开始就隐藏在玄阳身体里的东西开始彻底觉醒。
气息，来自遥远东方的，充满威严又强大无比气息在一层又一层的拔高。这时候玄阳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别样的情绪。这种情绪似乎在责怪他，责怪他让某种宝物蒙尘百年而使其无人知晓。
他的大脑一下接收了很多来自古老年代的信息——有咒法，有文献或又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受控制的，他慢慢念出了一段来自传说时代的，晦涩久远的音节。
“....化...龙诀！”
一道璀璨的金光在古堡区拔地而起，它是何等闪烁，何等亮眼，以至于你在近地轨道的太空都可能看见这束光。
这个异动一下引起了很多地方的注意：不列颠利亚、普鲁道夫、伦巴第连诺、雪格列夫、夏州......甚至是大洋彼岸的科学统合会。
夏州，帝邑。
一个端着茶的苍老男人突然战栗了一下，茶杯不经意间滑落，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小玄，你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光柱散去，原地早已没了玄阳的影子。有的只是一条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型蛇形生物。它浑身披着漆黑的坚固鳞甲，周身环绕着无数金色雷霆与火焰。金色的鬃毛，双角与龙须无风自动。
这是一头活生生的东方神龙！
“.........我应该早有心里准备的。”
望着半空中盘旋的巨龙，张修靖直接呆立在了原地。不止他，SwAt特战队员们也纷纷目瞪口呆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这可是真正的夏州神龙！夏州估计已经有足足几百年没出过能进行完全体龙化的龙裔了。只有身为夏州人的张修靖与凛霜月才知道这次事件意义有多重大。
神龙金色的竖瞳中充斥着威严的杀意，随着它龙爪一挥，电光火石之间，楼上的丧尸都被一抹深邃极致的雷电所粉碎。
“哇！妈妈你看！爸爸的同事果然来救我们了！”
小女孩无比兴奋地挣脱母亲的怀抱，奋力朝着神龙挥动小手。
神龙一摆龙尾，原本处于困境的母女二人被顺利救了下来。没了顾虑，它睥睨着下方，一口龙息直直喷向汹涌的尸潮，在足足有上千摄氏度的火焰下，任何敢于反抗的生物都将化为灰烬。
..........................
“终归还是.......太勉强了.....”
随着这里最后一头丧尸被消灭，玄阳终于支撑不住，解除了全龙化状态后无力地瘫坐在灰尘遍布的地上。
纵观整个街区全是激烈战斗与烈火焚烧的焦痕，玄阳这第一次使用化龙诀，对新躯体的掌控还不是太熟练。同样，这个技能的使用对他本人的消耗也极大。
“哥哥好棒！把坏人都打跑了！”
小女孩满面笑容，一蹦一跳直接扑在了玄阳怀里。
“谢谢，谢谢您救了我们！”
那位妇人也一脸感激地过来道谢，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估计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神来。
“.......这是我的职责。”
玄阳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擦去小女孩精致可人小脸蛋上的污渍后，踉跄着缓缓起身，顺手揉揉她的脑袋。
“好家伙，你刚刚可能直接灭了一千多头丧尸啊。贫道还以为今天要祭出两大法宝，没想到你这么猛。”
回想起玄阳刚才的表现，张修靖只觉得心有余悸。如果让他上，估计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达瓦里氏好样的！”
爽快的钢塔毫不掩饰自己佩服地竖起大拇指，但他思索了一番后，问出了一个只要是西方人见到夏州神龙都会问的“愚蠢”问题。
“达瓦里氏，你刚刚龙化既然没翅膀，那是怎么飞起来的？”
钢塔一问这个问题，两道直白或隐晦的鄙夷目光就瞬间投了过来，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特能。”
对此，玄阳只是无语地回了两个字。
“玄先生，您拯救生灵的决心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伊甸莉雅大方地走来，眉宇间书写着愉悦与肯定的情绪。
伊甸莉雅很特别，这点不是说她外貌出众或如何。在他人或是惊叹于玄阳独特能力时，她的侧重点却放在了玄阳为了拯救他人不惜牺牲自己这方面。
“谢谢，你的表现也很不错。”
玄阳回想起刚才战斗的细节，本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伊甸莉雅刚才战斗时却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独自一人就斩杀了近三十只丧尸，属实刷新了玄阳对她的印象。
“嗯哼，继续加油。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
伊甸莉雅轻笑一声，收起长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开了。
“请原谅我，对于你的能力，我之前一直持观望态度。”
这时，玄阳身边一道冷清的声音吸引了他的目光——是凛霜月，她抱着膀子走来，毫不顾忌地与玄阳对视。
凛霜月的目光很复杂，玄阳看到了妥协，放弃，赞许.......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情感，他无法解读。
“但可以祝贺的是，你今天获得了我的认可。”
玄阳不知道，对于凛霜月本人来说，说出这句话代表着特殊的含义。所以他只是笑着回答，只不过语气稍稍带着调侃。
“那我觉得，自己还要再努力一点才能荣膺你的认可。”
“哼，随你怎么想。”
凛霜月白了玄阳一眼，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终于能轮到我说话了，感谢你朋友。要不是你，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的。我是这个SwAt小组的组长，奉命坚守这个路口。”
一个身着外骨骼装甲的男人摘下战术面具，一脸疲惫地走来致谢。他脸上汗水夹杂着污渍一起流下，身上布满血污。
“分内的事，我们待会还有任务要深入古堡区。她们就交给你了。麻烦带她们转移。”
玄阳指了指那队母女，可小女孩似乎耳朵很灵，一下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不嘛！要是再碰到坏人怎么办？我想和哥哥一起！”
原本妇人还想呵斥小女孩，叫她不要任性。但玄阳却制止了她。
“这样如何？要是你感到害怕.....”
玄阳在口袋空间中不断摸索着，最后摸出了一个小的挂件。
这个挂件是自己在夏州师旅的一名战友送给自己的退役礼物——一头栩栩如生的神龙，据说是他按照古籍里的神龙样貌亲手做的，现在看几乎和完全体龙化后的玄阳一模一样。
“.......那就抓紧它，这样的话，我就会在你身边。但你要听妈妈和这位叔叔的话噢。你要是表现好了，我还会来看你的。”
“嗯！我会的！”
小女孩一脸好奇地接过那个小小的挂件，然后欣喜地用力点点头。
这件原本普通的物件，在此时却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