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你还想摸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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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资是多少？”僵持了许久，他终于冷声又问了一句。
“……八千？”还是七千五？税前还是税后来着？
工资卡不在她这里，她也没想冒领，她就是个免费顶班的。乔非晚回忆了一下，陷入片刻的茫然。
而夜司寰已上前一步，几乎走进了沙发座，把路堵得死死的。他抬手，翻开她放在桌子内侧的塑料袋，把那些奶茶可乐看了个遍。
然后他严厉训她：“我每个月花八千，不是请你来跑腿买下午茶的。”又顿了顿，“你要是太闲，就去我办公室拖地。”
乔非晚全程看脚尖。
听到对方这么说，她的脑袋越发垂了点。她懂，这就跟网上别人骂“你要是闲得没事，就把村口的大粪挑了”、“你要是太闲，就找个厂纳鞋底吧”一个道理，都是讽刺。
于是她端正态度，老老实实骂不还口：“对不起夜总，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她觉得她的认错态度挺好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头顶的阴沉好像更甚。
“这些都是谁要的？”沉吟了半晌，他又问。
“……”乔非晚卡了下壳：这可不能说！一个人被骂不要紧，大老板没时间天天针对小员工，但要是把周围同事供出来，那在公司就不用混了……
脑袋一伸，她硬着头皮回：“我不记得了。”
“呵，”头顶传来一声冷嗤，“……真希望你能记得点什么！”这话说的，就像对人不对事一样。
她疑惑地抬头，恰好夜司寰的手机响起，他退后几步转到不远处去接。而她点的那几份咖啡正好也好了，服务员帮她装了袋放在柜台上。
……这是骂完了吧？
……一个电话分分钟以万计费的大人物，应该不想再对月薪八千、知错能改的小员工发脾气了吧？
肯定的。
乔非晚这么想着，趁着夜司寰背对这里，蹑手蹑脚地拿上东西，然后再去柜台拎上咖啡，最后狂奔夺路而出……
挨完骂就跑真刺激！
“喂？干什么？”夜司寰正对着橱窗的那一侧说话，橱窗的玻璃很干净，能清晰地反射出咖啡馆内的情景，包括他身后的动静。
他没有回头，只是在店门由内被撞开而原地晃动时，捏了捏眉心。
“有线报，今晚会行动，还是在那个剧组……”秦兆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你去哪儿了？他们说你下楼了，但你车还在。”
“买咖啡。”
“哦……啊？你的特助和保镖都是死的吗，你要自己买咖啡？”秦兆难以理解，毕竟他比夜司寰差一级，他都不亲自买咖啡。
“我等会儿就到，让我们的人提前进去。”夜司寰没回答，边说边向外，恢复说正事的冷沉，“今天晚上，东西和人都要拿下。”
“你亲自来？”电话那端的人笑出来，“哈！那看来今晚要见血了……”
·
除了买咖啡的小插曲，乔非晚一天都过得非常顺利。挨到了下班的点，她便风风火火地冲出公司，口罩一摘，恢复打工小达人的身份。
她要去剧组讨生活了，整场武替谈下来，比她原先的报酬高了一千块。
所以她积极地赶到剧组，提前换好了服装，在片场溜达。
这个时间有点尴尬：剧组的大牌人员都出去吃饭了，还没有回来；群演和工作人员的盒饭已经放完了，泔水垃圾都收走了。
乔非晚摸了摸饿扁的肚皮，认认真真地想：她应该找一个小伙伴，天天帮她留一份盒饭。不然她以后下班赶过来，一个星期有五天吃不到晚饭……
这种事找导演或者场务肯定是不行的，贵人多忘事，而且容易招闲话。
最好是找一个小群演，反正人家也是天天要吃饭的。
乔非晚有意在片场找起来——
片场是一条古代的街道，此刻华灯初上，两侧都是漂亮的红灯笼。群演们带着面具头套，个个奇形怪状，因为剧名就是《收妖记》，群演扮演的是夜里的妖怪。
今天的群演比往日多了一倍，这些“妖怪们”三五成群，此刻聊得正开心。她找了很久，才在街角找到一只落单的。
一只男妖怪。他低着头坐在石阶上，孤零零一个，灯影投射过去，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嗨，小妖怪！”她面色一喜，往对方面前一蹦，拍上对方的肩膀攀交情。
他带着一个黑色的皮脸，贴合得很好，看扮相应该是狼妖。这暗黑野性的一身，再配上他抬头时的凌厉眼神，还真让人的脊背一凉。
但乔非晚很快反应过来，保持着微笑，往旁边一坐：“在摸鱼啊？”一般来说群演之间都很好攀交情，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可是她身边这位，却好像有点冷淡。
在她坐下之后，他没回话，反而是附近三五成群聊天的人一静，往这边看了两眼，然后才继续聊天。
“……在摸鱼啊？”以为他是没听见，乔非晚又问了一句，“群演？”
夜司寰：“……”记忆力不好，眼神也不怎么样。
他在心里评价，面上却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心情不好啊？”来我给你开导一下，然后我们就是天天拿盒饭的好交情！
乔非晚已摩拳擦掌：“怎么不高兴啊？”
夜司寰睨了她一眼，依旧是兴致不高的样子：“当群演有什么可高兴的？”
啊，原来是愁事业，她懂。
“话不能这么说，一步步来嘛！你看我，从群演混上替身演员，也是小小进步。只要你的条件保持在那里，机会总会来的。”
“条件？”他侧过来一点，似来了兴趣。
乔非晚也是越说越来劲，这可是她未来饭友：“说话要标准清晰，你现在就很好，保持；你看你腿够长，身高在那里，优势；还有身材，一看你这就是常练的……”
她努力给对方找回信心，拍了拍他的腿，拍了拍他胳膊，然后再去拍他身上……
手腕直接被扣住了。
“你还想摸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