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你这么敏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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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摸哪里？”他问得淡漠。
乔非晚当场石化。
太冤了！天地良心，她用的是手背，而且她就拍了拍……不是，这一届的群演都这么敏感的吗？
“我、我没……”她结巴着试图解释，话到一半，突然福至心灵，“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太放不开！做演员的，要适当为艺术献身！”
挣开他的手，她语重心长拍上他的肩，“你一个大男人，被摸一下又不会怀孕，不要扭扭捏捏，要学会展示优势。下回导演喊‘来一个保镖配角’，你回一句‘我可以我练过’，再把上衣一脱，你的机会就来了。”
她做好了准备，如果对方听不进她的金玉良言，她就换一个饭友。
但他这回没躲开，反而彻底转了过来。
隔着一张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不冷不热的评价：“你懂得可真多。”顿了顿，“意思是以后我随便给摸？”
“那也不行，想当正经演员，路子不能走窄了！要放得开，也要收得住……”乔非晚趁热打铁，“这收放是门大学问，我可以慢慢教你。来，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们一边吃晚饭一边聊。”
……只要你肯帮我留盒饭。
她一边殷勤地说着，一边去拿他的手机。他的手机就夹在古装腰带里，最明显的位置，她笑容满面地一捞，然后再讨好地往前一递。
夜司寰看了她一眼，抬手解了指纹锁。
乔非晚利索地输入自己的号码，拨出响了一声，替他存下“乔非晚”三个字：“我常常在这一片混，替身和兼职都干，以后我们可以互相介绍资源。对了，你叫什么？”
存完他的，她又存自己的。
“……你随便写一个吧。”夜司寰犹豫了一下，还是配合了她，“我现在还没有名气。”
乔非晚失笑：这该死的小傲娇！
于是她打开了小键盘，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小、妖……怪。
“你就不能写个合适点的？”第三个字刚打了“gu”两个音节，身边的人突然抗议了一句。乔非晚抬头，看到他的脑袋探过来一点，正盯着她的屏幕。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应该是在蹙眉。
乔非晚挪后一点看了看他的扮相：“……行，满足你的事业心。”狂点删除键，然后迅速改成另三个字——大妖王。
小妖怪每天两百，没词没正脸；大妖王每天一千，和主角有互动，还能常驻。很大的进步了。
夜司寰：“……”
“那我们保持联系，我要上戏了。”还想再聊几句，但远处影影绰绰，是导演和场记他们吃完饭回来了，乔非晚起身，拍了拍衣服，往人群那边走，“一起加油呀！”
……
群演不会提前讲戏，该聊天的依旧聊天。
秦兆特意等人走远了，才从闲聊的人群里挤出来，跑到了街角这边。
他是蝎子精的装扮，身后拖着条蝎尾，不方便坐下，只能笑嘻嘻地弯腰，贱里贱气地学说话：“咳咳……我们保持联系，一起加油呀！”
“嗓子不舒服的话，可以找人割掉。”夜司寰淡淡地提醒，把手机收了起来，这回不是放在服装腰带里，是收在了口袋里。
秦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小动作。
他明面上开了两家会所、三家酒吧，看惯了男男女女，就没有他看不准的男女问题。
“你们这……”于是他笑容不减地凑上去，“不像是睡过的关系啊！”
夜司寰抬眸：“怎么？”
“倒像是你被睡过的关系。”秦兆也不含糊，“还是被睡得很憋屈那种……男的又不会怀孕，被糟蹋了说都说不出来。”
夜司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视线冷冷警告。
可惜蝎壳太厚了，秦兆接收不到：“乔家居然还有人活着，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你打算怎么帮她？”
“帮什么？”夜司寰冷笑，似讽刺、似自嘲，“就像你说的，都‘被糟蹋’了，我还要管她的死活？”
秦兆一静。
铺天盖地的冷寒席卷而来，他再迟钝也知道该闭嘴了。他知道夜司寰三年前有一段时间是特别可怕的，他再也不想重温噩梦了。
“什么时候行动？”隔了半晌，夜司寰才重新开口，恢复冷沉。
秦兆立马回神：“还有半个小时，现在是二十九分钟……他已经藏在这个剧组里了。”
“好。”
·
“我的镜头从这边过，你们在这里打。”正式开拍之前，照样是导演讲戏，“我们今天这个剧情，女主误入了妖都，投诉在客栈。这一入夜啊，街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妖怪，客栈的伙计发现女主是收妖师，就要向妖王告密，女主在客栈屋顶拦住伙计，把伙计打回原形，明白吧？”
“明白！”
“懂！”
周围一叠应声。
导演满意地继续布置：“等下就武替和伙计在屋顶打，乔非晚你武替是吧？别忘了动作，对着这个机位有个一字马，那边做个旋转把伙计踢下屋顶……最后定格。你打完从屋顶下来就行，后面有楼梯，然后我们主角接着那个定格上去说台词。都明白吧？”
乔非晚点头：“明白。”
女明星言笑晏晏，照样是那句：“亲爱的，把我替漂亮一点啊，杀青给你大红包！”
“一定一定！”
·
熟悉了两遍，正式开拍。
群演就位，白天还热闹的市集，变成了群妖乱象。什么妖物都有，但却没看到她的饭友“大妖王”，应该是在别的镜头走戏。
乔非晚很快收心，记住动作，花拳绣腿打了一套，把伙计踢下屋顶，然后仙气飘飘定格。
“好！过！”
一遍过，她的大红包稳了。
乔非晚拢了拢裙摆，往后面的楼梯走。上来时候的灯已经关了，整个楼梯黑咕隆咚的，哪里下脚都看不清，倒是旁边的一间房子，还亮着微弱的光。
那当然是要从亮光的地方走。
她想也没想，直接换了另一条楼梯，却不想刚落地，房间里倏地一暗。
刚刚那是手电？有人关了手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