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你很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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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非晚的心都在抖。
还‘是，怎么了’？几万块钱的衣服呢，你说怎么了！
“你脱哪儿了？”强压下心梗的感觉，乔非晚颤颤巍巍地问出声。
这时候“你为什么脱我衣服”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把服装找回来。
夜司寰：“丢了。”
“丢、丢了？”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乔非晚哆嗦着深吸一口气，强硬输出，“丢哪儿了？不行，你给我赶紧回来！”
她这周围都没有，必须叫他回来一起找。
“为什么？”
“因为等下剧组就要报警了！”贵重物品遗失，她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
十分钟后。
站在灯光稀疏的长街上，乔非晚远远看到往这里走来的人——
身形颀长、服装未换、妖妆依旧……逆着光，硬生生凹出孤傲妖王的气质，妖气冲天。可惜没有镜头，这份妖气不值钱。
“啪！”
乔非晚一把将手电筒怼到他的胸前：“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没有。刚刚火灾清理了很多垃圾，可能在垃圾场里，翻吧？”
夜司寰在面具下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喊他来翻垃圾？
每个字他都理解，连在一起他大受震撼。
“为什么要找？不过就是一套衣服。”他开口。
“……你是不是没还服装的习惯？”正拽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的乔非晚，闻言几乎被气笑，她一边轻嗤一边回头，却在看到他的衣着时噎了一下——
他还真没有还服装的习惯！
但能一样吗？
群演的服装100一套，某宝批发，压根没人清点。她那可是天蚕丝……
她长话短说：“……我那件是和主角一样的！”
脑中过滤了一遍服装师的话，可惜她哼不出那种尖锐的腔调——‘手工制作的天蚕丝广袖流仙裙，好几万！赔得起吗你们？’
“……”夜司寰不理解：不还是一套衣服吗？
“我从这边翻，你从那边。”乔非晚把人揪到一个临时垃圾堆旁松手，“找仔细一点，要有的话，只能在这里了。”
这里是火灾后清理出的新垃圾，干湿的都有，烧坏的门、熏黑的布、泼湿的字画，积了小山高的一堆。
乔非晚闪去一边没了人影，很快便传来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
夜司寰犹豫着没动。
他很清楚，不会再找到了。衣服上沾了毒，他脱下来就让下属去烧了……大概是当时趁乱扔进了火场里，找灰还差不多。
“你怎么没声音？”乔非晚探头看了一眼。
“……”夜司寰下意识地弯腰，随手拨了两下，“在找。”
·
翻了半个垃圾场，乔非晚才想起来初始问题：“你为什么要脱我戏服？”
“当时弄脏了。”夜司寰头也没抬，这套说辞信手拈来，“一身土灰。”
“打戏就是这样的好吗？这叫真实！我把你当朋友，你这不是坑我吗？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就是因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夜司寰来了兴趣，还在等着她往下说。
乔非晚是说不出来了。
她的手电筒照到一片布料：烧剩下的，只有巴掌大一块，天蚕丝的面料。她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入冰窖，整颗心都哇凉哇凉的。
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服装组的电话在此时打进来：“乔非晚，怎么还不来还衣服？我们要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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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剧组看在她“险被炸伤”、“受了惊吓”的份上，把五万的赔偿金降到了四万，还款期限也给足了一个月。
剧组车离开，乔非晚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是丧的。
她觉得自己好失败。
本来积蓄就已经没有了，还背上大额负债。
人人都可以争取个配角赚钱，偏偏就她不敢露脸……本来还可以一天三份兼职挺一挺，但现在白天得替孟月上班……
她明明很努力了，怎么还这样呢？
夜司寰走了过来，也大概明白了什么事：那套衣服要价四万，她赔不出那么多钱。
“你连这点钱都没有？”他有些意外，知道她是家道中落，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乔家的那笔财富，没到她手上？
“你以为人人都是大明星，大富翁啊！”乔非晚一下子火了，直接迁怒过去，“你一个群演还瞧不起四万块？你钱多你赔啊！衣服是你脱的，你也有一半责任吧？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意思？”
话骂完了，周围顿时一静。
乔非晚抿了抿唇，有些后悔：她有时候是吼过就算的性子，吼的时候不经过大脑，刚刚的某些话，还挺职业歧视、伤人自尊的……
但他刚才的问句也伤她自尊，她也梗着脖子不想道歉。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转身就走，终身互删的时候——
“我赔。”夜司寰开口，他也是被吼得怔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概是她刚才太过气愤了，他的声音也不自觉放软了一些，“四万都由我出。要现金是不是？我让人送钱来。”
他发了条信息出去，接着两人便是相顾无言地“等钱”。
乔非晚吹了一阵冷风，已经平静下来了，大脑也恢复了思考：他一个群演，还是新来的，哪来的这么多钱？真要赔的话，也是一人一半，她不占他便宜。
大家都是底层打工人……
穷人何苦难为穷人？
“喂，”沉默良久，她有意和对方讲和，“这么晚了，谁给你送钱啊？要不……”
“来了。”话音未落，夜司寰抬了下下颌，示意她看向某处。
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魁梧的男人正走向这里，从稀疏的灯光可以看到他的外貌——光头、一身横肉、大金链子、两手纹身……
好像是对面会所里的打手，一言不合直接酒瓶爆脑袋那种。
他的手里拿着一叠钱和一张纸，按她的社会经验综合：这人八成是放贷的。
“你……”乔非晚一点点地转过来，能感觉到脖子的僵硬，“你认识他吗？”
夜司寰：“不认识。”他不认识直属手下以外的人很正常。
乔非晚：“……”不认识还给你送钱？果然是借高利贷！
于是夜司寰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乔非晚抓着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