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试试又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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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出数百米。
直到彻底把“放贷的”甩下了，乔非晚才气喘吁吁停下来。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走这条路呢？”这么一跑，刚才的尴尬和气愤都散了，她缓了口气便开始数落，“高利贷也敢碰，是不要命了吗？”
夜司寰相当无语：“他不是高利贷。”
“我懂我懂，他当然不会说他是。”现在的新人怎么都不长点心的，“那种人，休息的时候给你发张名片，说是投资公司，看你有大红大紫的面相，想投资你，给点钱让你包装自己……骗的就是你这种刚入行的小群演好吗？”
她苦口婆心，分享着世道险恶，“现在跟你称兄道弟，到时候利滚利还不上，直接拉你去卖肾，你哭都没地方哭！”
夜司寰彻底没话说了。
乔非晚舔了舔说干的唇角。
金玉良言说完了，面前的人似也被“震慑”住了，她才注意到：她还一直抓着他的胳膊，刚才跑得太喘太累，她下意识就搀在他身上，说话的时候还用力捏了几下……
有点尴尬。
她在他发现之前，连忙松开了。
不过很快她又灵光一现——
“那什么……来，坐！”乔非晚招了招手，熟络地先往地上一坐。
她突然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还上她的欠款，也能把眼前的人“拉回正道”。而这个方法，没有比他“被震慑到，内心诚惶诚恐”的时候更适合谈了。
对，就是现在。
“来啊，开个小会议！”
夜司寰有片刻的犹豫，他看了看被她抓过的胳膊，衣服上还残留着她的指痕，布料皱着怅然若失；再看看地上的人，一身狼狈、笑容明媚，豪气得像召开丐帮大会。
他拧了拧眉：“……能不坐地上吗？”
啧，矫情！乔非晚心道。
但——
“能啊！”怎么不能？她答应得爽快，低头看了看，往马路牙子上一挪，顺势把他也拽了下来，“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先算算，四万块你要挣多少天？”
夜司寰：“……”一天不到？
“很多很多天，对吧？”乔非晚拍了一下掌，已热情继续，“但你认识了我，事情就不一样了！我给你介绍资源，推荐你去试镜，你马上就能拿配角的工资。好好演，攒几个作品，你在这行就稳了。我的要求也不高，你这个月的酬劳，分我一半。”
为了表示公平，“当然你也可以给我介绍兼职，你提供的，我的酬劳也分你一半。”
“真的？”夜司寰轻笑，“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就凭我不骗人不放贷，你试试又不亏？总比你当群演强。”乔非晚一脸坦荡，“这样，明天开始我就给你安排，合适的选角都推给你。先定一个小目标，一个月赚四万，以后逐渐一星期赚四万，一天赚四万……”
她压低了声音凑过去，不介意自己像个殷勤的传销：“怎么样？是不是很难想象，越想越热血，越想越exciting？”
凹了句英文，她还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夜司寰的嘴角抽了抽：“……是很难想象。”偌大的寰宇集团，一天四万。
“有梦想就行！”既然谈妥了，乔非晚也没再耽搁，“那行，解散！保持联系，我回去推资源给你。对了，别再碰高利贷了啊！”
拍了拍身上的灰，她潇洒起身走人。
·
目送着人走远，夜司寰的手机也恰好响起。
“喂？”他按下接听键，目光恢复一贯的冷清，连声音都淡漠了一点。
“你不是要现金吗？”秦兆在对面咋呼，“我让底下的人送过去，他怎么说你看到他，拉着个女的就跑？他又不敢追你，就退回来了。”
“……”谁拉谁？瞎吗？
夜司寰的脸色沉了沉，却鬼使神差忍不住问：“他放高利贷吗？”
“啊……啊？”秦兆卡出了个长音，“不清楚，也不是我直属，就底下的底下……你不是要现金吗？给谁啊？是给乔……”
说来说去，又要绕回老问题。
夜司寰不耐：“不要了。”说完便想挂断。
“诶诶诶！等等，正事！”秦兆先一步叫住，转为正色，“我有一个想法。苍鹰虽然知道我们在现场，但是不知道我们已经拿到了芯片。毕竟拿他芯片的，是第三方。你说……他会不会回去找啊？”
剧组这边……不能撤人啊。
………
乔非晚一瘸一拐回了家。
从剧组回来并不远，时间也不长，但到家的时候，还是过了午夜。逼仄老旧的小区没什么灯，此刻是真正的万籁俱寂。
她在片场的那一摔看着没什么，但越走越疼，打开家门的时候，后腰到右腿都快要麻了。不过这种跌打损伤她也习惯，贴个膏药就行。
就是别让她再遇到那个神经病，不然她打到他满身贴膏药！
“七宝，帮姐姐拿个医药箱。”打开灯，她一边拿洗漱的工具，一边往屋内吩咐了一声。
屋内很快传来“哒哒哒”地小碎步，七宝叼着一个医药箱跑了过来。它的狗爪有些脏，前腿还带着微量的湿泥……又半夜跑出去玩？
老惯犯了！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乔非晚恨恨地把医药箱拿了过来，撩起自己的衣服看，“我们迟早被房东赶出去……”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箱，看到里面却是一愣。
空了？
她塞得满满当当，纱布酒精、药品喷剂一应俱全的药箱，竟然是空的？
愕然了两秒，她才猛地看向狗：“七宝，你是不是带箱子出去了？”
她差点忘了它的另一个功能：医疗辅助。简单说，就是它看到附近受伤的人，会提供医药箱，但只限提供，不会包扎，不会施救。
比如小时候她割伤了手，它叼着一块纱布默默对着她站半天，她伤口都愈合了，它也没有帮她包一下的意思。
全程就是“纱布给你，爱要不要”。
……这功能实在太鸡肋，她几乎都忘了。
但现在医药箱空了，附近有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