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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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又在小巷子里转了转，买了些纪念品。

原本打算赶在9点之前把衣服还回去的，没想到沈阔早就把两套服装买了下来。郁忻开心地转了一圈，张开双臂向沈阔扑去。沈阔见状，半蹲身子，微微打开长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顺势一提抱在右臂上。

“哥哥，我好喜欢你呀。”说完，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亲了一口。周澍也在一旁哈哈大笑。郁恬顿感无语，一脸嗔怪道：“忻忻，快下来。”沈阔却觉得无碍，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就好。”郁忻像是受到了特别的鼓舞，大胆地冲着郁恬说了一句：“姐姐你穿得像仙女一样，哥哥也喜欢。”郁恬一时语塞，只觉得脸颊烧得有点热，暗叹这还是自己亲妹妹么。沈阔不语，只是看着郁恬一直笑，笑容放大，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有那么一瞬间，郁恬也没那么害臊了，反而觉得此情此景很是温馨，内心温暖而柔软。

回到民宿的小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微风浮动，疏影横斜。郁恬手里拿的东西有点多，手机不慎摔落，只好弯腰去捡，好在屏保坚挺。左边的披肩稍稍滑下来，露出一侧平滑匀称的肩膀，肤若凝脂，冰肌玉骨，美不自胜。沈阔看到，立马收了视线，走上前替她轻轻扶正，整理得当。温润的指尖触碰到她颈部的肌肤，内心又不免酥酥麻麻。郁恬转头对着他笑：“谢谢。”

四人有说有笑，又在凉亭处坐了会，商量着明天的安排，随后准备各自回房。

“郁恬。”临了，男孩轻轻唤了她一声。

郁恬转身望去，微微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

“明天见。”沈阔笑着说道。

“嗯，明天见。”郁恬也笑了，随后拉着郁忻的手回身走去。

待到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沈阔才慢慢往回踱步。

西侧的茶室里，男人立于窗前，手指上一点猩红，正对着满院的夜色吞云吐雾。刚刚的场景，已然全部收入眼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身影终究还是好几次映入眼帘。接了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怎么还不来？”他不耐地挂了电话，捻灭了烟头，出了房间，向院门外走去。

舞台上，一位吉他手伴奏，旁边一位身着黑色紧身包臀连衣裙的妙龄女子端坐在高脚凳上，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腰间，白皙的小脸眼眸低垂，单手扶着话筒，秀口一吐，一曲优美的苗族民谣传来：

“对面看见我的阿哥，

不高不矮是个好人才，

阿哥的金银珠宝我不要阿哥，

只要阿哥你留下来。

月亮圆圆天上挂，

月亮里面有什么，

月亮圆圆天上挂阿妹，

月亮里面有阿妹。

想你想你我真的想你，

白天想你我走错了路，

想你想你我真的想你阿哥，

夜晚想你我睡不着。

阿哥阿妹荡秋千，

荡来荡去荡到天空里，

好像燕子云里转阿妹，

阿哥阿妹在一起……”

整个大厅分为楼上楼下，星空顶的天花板，灯光随着舒缓的曲调变换，台下的客人早已微醺，故事佐酒，城市的喧嚣和浮躁仿佛与谁都无关。二楼的包间里，透过落地窗，看下台下的舞台，这里仿佛隔出了另一片天地。

“怎么样，有歌有酒有自由，有这样的生活，还要那姑苏一梦有何用？”丁云博懒散地半躺在皮质的座椅里，翘着二郎腿，神情自若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我和你不一样。”顾珩洲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口夜色微凉的液体，瞥了眼楼下的情景，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

“哪不一样，四肢不一样还是五官不一样？哦，对了，你是长得比我帅点。”丁云博嗤笑着，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挑了挑眉继续说道：“顾总，顾大老板，年纪轻轻把持着顾家几代家业的人，确实和我们这些屁民不太一样。”

“就你话多。”

“不然呢，芸芸众生，哪个不要吃喝拉撒，生老病死，谁死了不是一个盒子一抔土。您这般立地成佛，一心求道，怕是以后要长生不老的。”

“长生不老不好？”

“活得太久容易见到太多不好的东西，等我驾鹤西去，您就继续饱尝世间冷暖吧。”

“哼，你长埋地下，还不是等着我供奉祭品，给你洒酒。”

“嘿，你有没有人性啊？”丁云博气得端坐起来，眉眼微蹙。

顾珩洲嘴角一扯，端起酒杯朝他敬了敬，眼神里像是打了场胜仗的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