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悲歌的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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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品编号：2060-11】
【展品名称：圣裁骑士的遗终吊坠，于苍蓝历2090年，由伊甸莉雅女士无偿捐赠】
【展品简介：天圣教廷圣裁骑士长——卫道者杰拉德的遗物项链。这名冷酷执着的审判者公正严明。在2060年江霖的“黑亡灾难”中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了整个江霖市市民的安全。上面曲折的花纹，似乎在倾诉主人牺牲时的慷慨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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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度踏足这座破败的宗教城堡，阴影中破碎肮脏的砖瓦似乎在诉说这里昔日的辉煌。
“他应该不在偏厅，而是在正殿。”
伊甸莉雅持剑走在了最前面，身上的无形光芒似乎将周围的阴冷黑暗全部驱散。
“这里的生物磁场更加强烈.....探测器已经彻底失灵了。”
钢塔看着手臂上浮现的蓝色全息，脸上出现失望的神情。这种现况的后果就是让他们的一切高科技设备与通讯全部失灵。好似让一只鹰瞎了双眼再在黑夜里四处乱飞一样。
看来，还是有伊甸莉雅这个人形探测器在的幸运。
“越靠近这，不祥的气息就越给我预警。”
伊甸莉雅胸前的项链开始发出微光，她凝重地伸手将其握住，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她似乎能感受到杰拉德的祝福。
“等会可能会面临一场艰苦的战斗，请大家做好准备！”
“嗯，我有预感，就在今天，一切会迎来终结。”
玄阳语罢，众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前面有动静。
警惕地推开粗糙的石门，一个偌大的空间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个熟悉的黑甲身影正屹立在月光的沐浴下，似乎等待着他们到来。他脚下是一个红色的奇异魔法阵，玄阳知道它使用的颜料绝不会是番茄汁。
“此地，凡人禁足！”
噩兆骑士向他们伸出剑，直指众人的视线，“我不会再添杀戮，趁仪式还未开始，现在离开！”
“我们来此就是为了阻止你，难道你不知道你正在做与你身份忤逆的事情吗？”
玄阳义正辞严地对他进行回应，同时他默契地与伊甸莉雅对视一眼。对方的身上依然残存着骑士的美德，看来弗克布兰诺并没有说谎。
“我的身份？呵呵呵，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你们这些凡人又岂会知晓！”
噩兆骑士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他刚刚已经向这些人下了最后通牒，但他们却仍不知好歹。
“难道你不知道么？你是教廷的圣裁骑士啊！”
随着伊甸莉雅的话语传入耳中，噩兆骑士只觉得脑袋突然一阵刺痛。这更激发了他的愤怒。
“闭嘴！低贱的虫子！”
毫无征兆地，他挥动巨剑便向众人发难。疾风般的速度让最前方的玄阳只来得及下意识举剑。
“叮！”
巨大力道的作用下，玄阳都觉得自己的右臂被震得失去知觉。他咬咬牙，一个后撤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对方的力量太过恐怖，看来上次战斗是对方留手。自己现在无法龙化，之前又损耗太多体力，现在根本不可能是噩兆骑士的对手。
“既然不走，那就永远留在这吧！！！”
随着噩兆骑士的召唤，乳白色的薄雾再度浮现，雾中，青色的光芒渐渐凝聚，尖锐却又嘶哑的非人低语徐徐传来，让众人顿时毛骨悚然。
“这是.....石冢恶灵！”
看清了雾中的东西，伊甸莉雅不免微微睁大了瞳孔。
三头淡绿色的狰狞幽灵挥舞着镰刀劈开薄雾，发出震慑人心灵的尖啸。
“卡尔同志在上，这是什么东西！？”
“莫慌，看贫道用法宝物理超度了它们！”
“愚蠢的神棍！灵体怎么物理超度！？”
仿佛是接收到命令似的，三头幽灵目的明确地就朝张修靖，钢塔，凛霜月三人冲去。他们避无可避，只能退出大殿外。
“弗里德里希同志啊！这玩意怎么杀不死啊！”
“这些幽灵太碍事了，我们先撤出去。队长，主犯就交给你们了！”
“额.....”
玄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些幽灵固然恐怖，但他们三人也足以应付，只不过可能要费一番手脚。
但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自己的确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力量。
“不需要勉强，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她吧。”
就在玄阳打算起身时，明煌劝诫的声音再度出现在脑海中。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这是我宿命中的对决，上帝会见证一切的。”
身后，一只白净的手搭上了玄阳的肩膀。伊甸莉雅站到玄阳身前，举起焰阳升起之时对准了噩兆骑士。
“教廷的圣女——伊甸莉雅，要求与你进行决斗！”
“我一般不接受女人的决斗邀请，但今天例外。”
头部的疼痛感消失，噩兆骑士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为什么，对方在提到那些字眼时，自己会头痛欲裂呢？如果自己的身份不是对方所说，那又究竟是什么？
没太多时间留给他思考，因为伊甸莉雅的剑已经攻了过来。
焰阳升起之时上煌煌的金色烈焰与洁白的月光交相辉映，面对伊甸莉雅的攻势，噩兆骑士双手持剑，对着大开空门的圣女腹部就是一招上挑。
伊甸莉雅不甘示弱，她转换进攻的方向，依靠扭转剑刃的惯性狠狠抽开了噩兆骑士的剑。
“伊甸莉雅的实力，居然这么强......”
看着与噩兆骑士打得有来有回的伊甸莉雅，她重新刷新了玄阳对她的认识。
“你很强大，凡人。这点我承认。”
十个回合后，噩兆骑士左手抚胸施以礼节。以往他交手的敌人中从未有过撑下十回合的，包括玄阳。
“明明记得骑士的礼节，为什么就是记不起你的过去呢？！”
想起牺牲的杰拉德，伊甸莉雅的内心再度被怒火填满。
剑身轻声嗡鸣，足以捅穿高密度合金钢板的剑锋再次刺向了噩兆骑士的胸甲。
“...........”
噩兆骑士能感受到，可怕的力量在对方的剑上聚集。他现在才真正感受到了，赤瑰圣女的怒意。
黑色的源质再度包裹巨剑的锋刃，避开伊甸莉雅的攻击后，他抢先出手了。致命的剑锋刺向半空中的圣女，仿佛带着幽深死亡与午夜的回响。
此时，就连洒在大厅中的月光也消失了。
“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有上帝赋予的使命！......”
一剑，原本噩兆骑士势在必得的一击被轻易挡下。伊甸莉雅原本湛蓝的瞳孔被染成金色，无数羽毛状的能量体伴随着玫瑰飘落。一对装饰着玫瑰的能量状金色双翼出现在她的身后。
无尽的威严挟带着气息扫过整个大殿，半空中的伊甸莉雅现在就宛如一尊巡视凡尘的神只。
噩兆骑士显然也不再留手，他浑身翻腾起黑色的不祥气息，深邃的黑色能量包裹住了整个大剑的剑身。一时间二人在气势上竟然旗鼓相当。
“而我的使命是........”
伊甸莉雅双眼迸出金光，焰阳升起之时的剑柄张开双翼，以摧枯拉朽之势劈向对方。
“......打醒你！”
黑金两光相撞，瞬间亮起刺眼的光线，一时间照亮了整座大厅，让玄阳不得不用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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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重归寂静。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烟尘散去，不远处，伊甸莉雅依旧持剑屹立在原地。她身后，噩兆骑士狼狈的身影倒在地上，那柄原本坚硬锋利的黑色大剑被斩为两段。
与此同时，原本在古堡区前线与亡灵奋战的军队突然发现，这些怪物居然重新变回了不能动弹的尸体。
而一直困扰着古堡区西部的生物磁场，也已经消失干净。现在一切侦测仪器与通讯都恢复了正常。
来自赤瑰圣女的纯净特能在摧毁他的同时也拯救了他。原本扎根在噩兆骑士早已腐朽的肉体深处的腐蚀与污染，已经被来自太阳的光芒彻底净化。他已经重新变成高尚的圣裁骑士了。
“您想起来了么，骑士阁下？”
此时的伊甸莉雅已经解除了神附形态。她布满灰尘的绝美面容上满是疲惫，看来使用这个技能对她的消耗也很大。
“是的，我是埃里希兰，教廷的前圣裁骑士长。很抱歉孩子。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得...咳咳咳，尽快告诉你们真相....”
似乎是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位前圣裁骑士长丑陋又失去生机的脸上划过两道浑浊的泪痕。
“我不知道是谁复活的我，我的所做所为都是因为幕后黑手给了失忆的我提示......他们想通过我完成一个祭祀，以此来唤醒整个江霖市的亡灵。那些失踪的人都是祭品，都关在城堡地下深处。”
“我在作案现场留下火漆印，其实也是为了仪式做准备......偷走圣棺，则是为了防止圣女降世阻止幕后黑手的计划.....”
“那你杀害的那名骑士呢？也是祭品吗？”
玄阳来到埃里希兰的身边，他的终端录音器早已打开，记录着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我的身体堕落后依旧追忆着骑士的荣耀......我一时兴起进行了一场不公平的对决，虽然是按照骑士的规矩来的.........”
瞥见伊甸莉雅胸口的银十字架吊坠，埃里希兰再也支撑不住，如水的后悔与悲痛彻底淹没了他。
恍惚间，金色的曙光穿透乌云，代替了惨白的月光——天亮了
“他们有更大的阴谋，你们一定要阻止他们........我对不起上帝.......也对不起你.......我的儿子......”
说完最后的话，埃里希兰的双眼失去了聚焦。随着最后一丝生息从他的躯体中离开，他早就不堪重负的身躯终于化为难闻的黑灰，连同破碎的铠甲碎片散落在地。
“原来杰拉德先生.......就是埃里希兰骑士长的儿子......”
伊甸莉雅半跪在地，语气听起来十分怅然若失。
“我也没想到......”
玄阳眼中的锋芒放在了遥远的天边。原来到头来，就连他们觉得是真正凶手的噩兆骑士，也只是幕后黑手利用的一个小棋子。而他们光凭借这东西，就把玄阳和AAR他们耍得团团转。要不是伊甸莉雅的帮助与圣裁骑士的牺牲，他们甚至连对方的一个小把戏都破不了。
而根据埃里希兰最后的警告，他们显然还有更多，更危险的阴谋。
“诶？达瓦里氏们，战斗结束了吗？我们已经联系上湛翎他们了。玄同志你知不知道，薇诺依那个小姑娘很担心你？”
钢塔的脑袋探出门来，有些好奇地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他只看到面色严肃的玄阳和怅然若失的伊甸莉雅。之前那个恐怖的黑甲骑士现在已然消失不见。
看到那一堆铠甲碎片与断裂成两半的大剑，钢塔一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噢！你们打败他了！”
“情况太复杂了，稍后再说。”
玄阳有些头痛地扶着脑袋，幕后黑手的这些阴谋，也以后再说吧。
“我们先救出失踪人员，他们的位置已经知晓了。”
“什么？这么快？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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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是可惜。明明已经是病入膏肓，【瘟疫】肆虐的城市。为什么，要亲自破坏掉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外科手术】呢？”
“还不够........这样的灾祸还不够！死的人.......还要更多！！！应该要更多！！！更多！！！！”
黎明之后，在古堡的某片阴影中，两个人影正低声交谈着。平静优雅的声音带着轻佻与嘲讽，疯狂病态的声音带着不甘与狂怒。
“罢罢罢，一次小的实验手术而已。我不在意.......”
“我在意！我在意！明明可以杀更多！更多！！！”
“会有机会的，相信我。这次，只是骑士的悲歌而已.......仅此而已。”
平静优雅的声音带上一丝笑意，好似无数条生命对他而言都不值一提。一个黑袍的身影走出阴暗，森白的面具下是隐藏着是蓄势待发的，极致的疯狂。
“【瘟疫】，在逐渐侵蚀这个世界....呵呵呵呵呵，江霖的悲歌，伪神的悲歌，世界的悲歌......”
“......现在才开始！”